到底是打了一辈子的老将,妥妥的见微知著。
蓝玉所说的,不就是燧发枪时代的枪骑兵吗。利用机动优势作战,让敌人追不上,打不着,头疼的要命。
“既然你心有所想,那人员到位之后,就依你的法子训练!”朱允熥笑笑,拍拍对方的手背,“不过,这一切的前提就是,你要养好身子!”
“好!”蓝玉重重点头,想喝酒却看看手里的酒杯,推到了一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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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看不起当兵的,那天凯旋的大军进城,看着那么多棺材,我们姑娘还落泪哭了好几场呢!”
歌舞酒肆林立的王寡妇斜街,最注重名的宝玉班中,宝玉班的当家姨娘,对着前来请他们去唱戏劳军的曹国公家将,如是说道。
几个曹国公的家将,脸色都不大好看。尤其是领头的李老歪,脸阴得能滴出水来。但他为人老成,在外面从不嚣张跋扈,所以看着颇有几分老实。
人善被人欺,李老歪越是不跋扈,这姨娘就越敢说话。若此刻跟他说话的是当年蓝玉的家将,她屁都不敢放。
那姨娘四十多岁,一身的香粉味,徐娘半老风韵犹存,说话时腰肢不住的扭动,当真是风情万种。
“几位爷也知道,奴说句大实话。军营里是什么地方?好姑娘去那儿,还能囫囵出来吗?”
“我们是真怕”
“怕你娘个爪儿!”李老歪终于忍不住,
“出来卖的还是好姑娘?我们大帅不过是要你们去唱曲儿,又他娘的不是不给钱,你推三阻四的,嫌钱少还是怎地?”
“哟,您看您这脾气!”姨娘后退两步,靠着门框,眉目流转,“都说了,是不敢去。去了万一出事,我们姑娘一辈子就毁了,我这生意也就毁了!”说着,又笑笑,
“再说了,到了年根底下正是忙得时候,督察院的老爷们早就下了定,让过年时候我们去他们府上唱!”
“拿督察院的人来压老子!”李老歪怒火抑制不住,大手不住的在刀把子上摩擦,冷笑道,“还真是,不给你点颜色,你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。不日你几回,你不知道老子的鸟多长?”
“军爷!”姨娘再后退道,“真是去不了,您也别强人所难。奴虽说做的是这一行,可也在应天府报备了的。每年的赋税一分不少,真要是闹出事,说到应天府去,大明朝也有王法给奴撑腰!”
“你个婊”李老歪怒火中烧。
对方说的还真是实情,若这等是闹到应天府,那些遭瘟的文官们,肯定不肯罢休。弄不好,曹国公就要落下一个管军不利的罪名,遭到申斥。
忽然,外边腾腾腾传来急促的脚步。
紧接着一个曹国公的家将进来,“老歪哥,大帅说了,甭他娘的和他们客气了。一群蹬鼻子上眼的贱人,直接抄家伙来硬的!”
李老歪等的就是这话,别看他们在边疆可以无法无天,可身为国公府的家将,在京城之中他们之所以不敢跋扈,是因为怕给主家遭来无妄之灾。但现在主家发话,他们便无所顾忌。
“来,绑了,拽营里去!”李老歪下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