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叔叔婶婶下药送到齐雍的榻上;
青梅竹马的未婚夫被沈青词抢走;
爹娘留给她的产业被二房夺走;
一直疼爱她的祖母将她开除族谱;
现如今,就连一母同胞的弟弟都不要她了!
所有人都骂她不知羞耻。
骂她淫贱放荡。
“可是,我又做错了什么?”沈昭嬑哽咽出声,大滴大滴的眼泪无声无息地从眼眶里滴落。
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?你们这要这么对我!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为什么啊啊!!”
沈昭嬑彻底崩溃,从歇斯底里地号哭,到绝望无助的啜泣,一直哭到哭不出眼泪,只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,小声地呜咽。
“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啊!”
她趴在石桌上,伸手环住自己,将脸埋进臂弯里,轻轻耸动着肩膀,纤细的身子在秋风中瑟瑟发颤。
肩膀突然一沉,一顶玄色的斗篷搭在她的肩膀上。
沈昭嬑茫然抬头,齐雍弯腰将她抱起,嗓音低哑:“我们回家!”
家?
她已经没家了!
摄政王府根本不是她的家。
沈昭嬑浑浑噩噩地被齐雍抱上了马车,抱回了重华阁,勉强吃了一些东西,就开始呕吐、高烧、腹痛……
重华阁里乱成一团,沈昭嬑已经疼到神志不清。
十几个太医轮流为她把脉,都说她是吃错了东西。
太医们开的退热药,解毒汤,止痛的汤药,一碗一碗地送进屋里,又一碗一碗地灌进了沈昭嬑嘴里,可沈昭嬑已经疼得吃不下药了,药一喂进嘴里,接着就呕了出来。
到最后,连药都喂不进去。
齐雍将她抱在怀里,用力捏住她的面颊,掰开她的嘴巴,把药往她嘴里灌,后来干脆含着药,一口一口地把药渡给她……
药从嘴角溢出来,沈昭嬑发出痛苦的呜咽。
她强忍着疼痛,想问问齐雍,父亲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,可到了嘴边的话,却变成了:“齐雍,我疼,我好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