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怎么样?”
“把我的药箱拿来。”
乔大宝快手快脚拿来,浅灵快速给齐天麟止血洒药,用麻布包扎好,然后两人一起吃力地把齐天麟拖进屋子。
浅灵按着脉搏诊了一刻钟,乔大宝焦急地问:“怎么样?会不会死啊?”
“不大妙,脉象紊乱,脉急而息弱,只能放手一搏了。”
浅灵从药箱里翻出一个布包,抽出比往常所用要粗上几分的银针,一根根针刺入齐天麟的皮肤……
陈小娥回来时,瞧见门板上硕大一个脚印子,乔大宝正蹲在地上修门。
她大惊失色:“怎么回事?咱家遭贼了?”
“不是,是那头的人找来了。”
乔大宝把下午的事一讲,陈小娥登时破口大骂,看到院子里种的菜都被糟蹋了,心头火直冒。
巧姨娘则是六神无主,拉着陈小娥的衣角问:“阿姐,我们是不是要搬走啊?我们还能去哪儿呢?”
陈小娥也不知道怎么办好,这时屋门打开,浅灵从里面走了出来,两颊染着血污。
三人连忙围上去,七嘴八舌地问:“怎么样啊?能不能救回来?”
浅灵擦掉脸上的血迹:“看他能不能熬过今晚吧,熬过了,那就是过了;不过……”
她摇了摇头,没有接着往下说。
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情意,浅灵又记着齐瑞津的种种好,心高高悬起,又一点点往下沉坠。
“那、那、润州的人找来了,我们要不要跑?”
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落入西山,夜幕森森,浅灵沉静的双目成为天地间唯一的亮光。
“不跑。”她道。
“那他们再来怎么办?”
浅灵没说话,四下环顾,走到柴堆边拎起一把榔头,往外走去。
陈小娥吓坏了,忙拦在她前面:“你你你……不会是要去宰了那小子吧?那使不得啊!官府要抓你的!”
“娘,我有分寸。”
浅灵迈出门,门扉左边的那只小小的石狮子不知什么时候裂了一道缝,她一榔头抡上去,石狮子顿时粉身碎骨。
“娘,你明早去找之前赁宅子给我们的牙人,告诉她,今日润州齐家的齐四公子齐宏达带人来闹过了,毁了宅子的门扇和镇宅石狮,请她务必转达给屋主。”
租赁屋宅的时候她就不是胡找的,这间宅子的主人是润州的张家,张家与齐家是多年的死对头了,齐家得意,最不高兴的一定是张家,这现成的把柄递过去,不怕他们不去找齐家麻烦。
“短时间内他们不会再来,娘你们不用担心,我回去守着了。”
若齐天麟醒过来,她护他一世;若不能醒,她为他报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