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谨辞出面圆场:“还不谢过程少的好意,这位名医可不是什么人想约见就能约见。”
桑宁夏:“……谢谢程少。”
在送程峰跟安澜到门口,桑宁夏留意到程峰的车钥匙上带着的挂链,似乎跟那日在餐厅安澜拿走的赠品很相似。
但东西在程峰手上,她没能多看。
目送程峰的车子离开,桑宁夏这才看向身旁抱着孩子的男人,“那个检查……”
裴谨辞淡声:“不碍事。”
有他这句话,桑宁夏也就安心下来,漫不经心说:“没想到程峰会把那天吃饭的赠品带到车钥匙上。”
裴谨辞深沉眸光顿了顿,侧眸看她:“赠品?”
桑宁夏边说着边朝前走,念念叨叨的叙述:“就是那天我跟安澜一起吃饭,餐厅服务员送的小礼物,安澜当时把餐厅的标志摘了只拿走了挂链,她一直很喜欢这些小东西,没想到程峰会把这种东西挂在车钥匙上。”
她走出一段距离,却发现裴谨辞没跟上来,回头就见他站在原处,眸色幽深的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,“怎么了?”
裴谨辞回神,缓步上前,给她紧了紧身上的披肩:“回去吧,天冷。”
入秋后,四方城的天气变化无常。
更无常的却是人心。
桑宁夏去找妇科圣手做检查的那天,秋风起,吹着一地的落叶枯黄。
她在医院看到了来看望万松颜的程玲和程松及其太太。
可见程家对于万松颜的重视。
桑宁夏绕道没跟程玲打上照面,等检查结果的时候她去了一趟洗手间,在经过消防通道时,意外听到程玲的声音。
桑宁夏快步要离开,却听到程松说:“万松颜流产嘅嘢巧合得滞(万松颜流产的事情过于巧合)。”
桑宁夏顿下脚步。
程玲声音有些烦:“二哥身边嘅女人佗人又流产又唔系得一个,有咩稀奇(二哥身边的女人怀孕又流产的又不是只有一个,有什么稀奇)”
程松看了她一眼:“你二哥嘅事,唔稀奇,你个已经订婚嘅待嫁女,成日嘅捱眼瞓又摆喺边(你二哥的事情不稀奇,你一个已经订婚的待嫁女,成天的心思又放在哪里)?”
程玲:“我就是不高兴,当年咱阿妈上山礼佛,唔该谨辞系啱救咗佢,但系啲年,如果唔系,我哋程家扶持,佢都冇今日,佢凭咩想要独立出去(我系唔开心,当年咱妈上山礼佛,裴谨辞是凑巧救了她,但是这些年如果不是我们程家扶持,他也没有今日,他凭什么想要独立出去?)?”
程松:“但凡先可以之辈,冇几个肯一直屈居人下(凡是才能之辈,没有几个肯一直屈居人下。)”
程玲:“如果我系要佢一直做我哋程家嘅狗呢(如果我偏要他一直做我们程家的狗呢)?”
桑宁夏敛声屏气,想要知道这位程家未来的当家人,港市未来的特首,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。
程松正欲开口,余光看到通道门口的半截针织衣裙,他沉眸对程玲做了个噤声手势,缓步朝着门口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