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啊——"
议论着的两人脚步匆匆,忽地被绊了下,差点栽倒在地。
"什么人"
他们忙看去,借着摇晃的马灯,看到一辆车旁跪伏着一人,穿着李家仆从的衣服,帽子歪垂,脸埋在手臂间,身上有酒气散开,似乎喝醉了倒在这里。
是有一些仆从会趁着家里办宴席偷喝酒。
一人没好气踹了他一脚:"你这小厮,快点进去吧,家里乱成什么样了。"
那小厮似乎被踹醒,扶着帽子,爬起来,跌跌撞撞走到一边去,诸人也没在意他,各自上了马车疾驰而去。
李余在车马中穿梭,低垂的帽子下一张脸苍白。
他刚才看到了什么
他是不是在做梦
他的阿篱呢
他的阿篱呢
他的阿篱不是阿篱!
圣祖观,靠着神台打瞌睡的王同,忽地听到清脆的铃声,他一个激灵醒过来,看到地上滚落着一只三清铃。
做梦吗
王同忍不住揉揉眼,哪里来的铃铛他抬起头看到玄阳子站在神台前,手里捧着混元珠。
"老祖"他站直身子,"你又睡不着了怎么——"
话没说完,见玄阳子手里的混元珠碎裂,如泥砂一般跌落地上。
王同吓了一跳,真的假的怎么回事他真不是在做梦吗混元珠怎么碎了!
"老祖,我就说观里破旧该修整了。"他喊道,"我祖父有钱——"
玄阳子笑了笑,将手拍了拍,扫过残余的粉尘。
"不用修。"他说,摇摇头,"新的都会变成旧的,旧的也曾经是新的,都一样。"
说罢转身看向殿外,月初的夜空黑漆漆一片。
"你们非要闹到如此,何苦呢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