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身上围着柔软的毛毡,手里抱着手炉,看着和秦氏差不多年岁,慈眉善目,却是病恹恹的。
在她的脸上,楚昭云似乎寻到了和韩敬有些许相似的眉眼。
“娘子,这是今日选出来的侍卫,是一对兄妹。小楚小云,还不快给娘子请安……”
段景曜和楚昭云愣在了原地,本以为是私下里探查摸索,要不是有贴告示这档子事,他们压根就没想过能光明正大的进将军府。
是以,压根就没学过戎族的礼仪。
戎宜怜抬眼,轻笑道:“我看你们长得有几分像盛人?是刚来戎州城吧?”
“是……”
戎宜怜想起多年前她刚跟着兄长来到戎国时,她也是这般呆愣木讷什么都不懂。
“罢了,我也不讲究这些……管事都同你们说了吧?这几日贴身护着我,等围猎回来,你们便在这院子里做护卫就行。”
“是。”楚昭云走到了戎宜怜身侧,段景曜则是离着戎宜怜三步远。
戎宜怜懒懒地翻着手边的书,管事走后,屋里彻底安静了下来。
良久后,戎宜怜似乎是看累了,合上书侧眼看着楚昭云:“小云,你家中谁是盛人?”
“母亲是盛人。”
“你可曾去过汴京城?”
楚昭云嗅到了戎宜怜话里的探究之意,装作懵懂道:“我家在云中府,离着汴京城远,只有几年前跟着兄长去过一趟汴京城。”
“你们可曾去了樊楼?”
戎宜怜眼中有几分怀念的伤感之情。
楚昭云摇头道:“樊楼富贵,是贵人云集之处,我们没去过。”
“是啊,汴京富贵,多是贵人……”戎宜怜轻轻叹息。
在戎族,谁都知道大将军是从盛朝来的,楚昭云坦坦荡荡问道:“莫非娘子是汴京人士?”
戎宜怜也并不忌讳此事,只叹道:“是……也不知此生还能不能回汴京城去看一看……”
段景曜表忠心道:“若是娘子想去汴京城樊楼,我们兄妹二人定当竭尽全力护送娘子。”
戎宜怜笑着摇了摇头,又重新翻起了书。
段景曜和楚昭云也纷纷噤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