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月殊并没有关注到这一点,她似乎比较关心渔家村的人。“我记得当时渔家村的补偿事情是你去解决的,怎么还会有这种蓄意报复的事情?”她说着,看向许思域。病房里的空气突然就凝固了。我同盛月殊一同望向许思域,但他神情自若。“盛总,当时村民们都已经收下赔偿款,并在协议上签了字的。昨晚那人的行为应该跟赔偿的事情没有关系,就算是有关系他也没有理由站得住啊。白字黑子已经写得很清楚了。”许思域的解释,让盛月殊打消了疑虑。毕竟,她还是很相信许思域的。“你能确定那些协议全都是本人签字的吗?会不会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,根本不知道协议上的内容,在你,或者是他们儿女的哄骗下签的字?事情没说清楚才导致了一些怨恨的滋生?”我并不相信许思域说的话,便将自己的疑虑提了出来。“这,这就算是儿女签的也作数啊。如果儿女没有跟父母说清楚,那是他们自己的家庭纠纷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。”许思域白了我一眼,显然是在这烦我多嘴了。“盛总,咱们要不要先回度假村商讨这事儿?反正亦哥也醒了,看起来也没啥大问题了。”本以为,盛月殊会跟着许思域离开,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神色温和地看着我。“你回去吧,我在这儿陪着江亦。毕竟他是为了我而受伤的,现在要是就将他丢在这里,那我成什么人了?”盛月殊这话,倒是叫我和许思域都愣在那。这还是第一次,她当面驳了许思域的要求,而站在我这边。或许,这跟昨晚我舍身救她有一定的关系在。许思域脸上的神色显然有些难看,不过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。“还是盛总周到。昨晚,多亏了亦哥先赶到。那我继续去查昨晚的事情吧,也好早日给您和亦哥一个交代。”许思域有些落寞,强撑着将体面话说尽,才转身打算离开。“等等,昨晚的事情不用查了。你先回海城,去公司帮我处理一下其他事情。”盛月殊叫住许思域,对他下达自己新的指令。刚迈开一步的许思域停了下来,他的背影明显微微一怔。他应该是不想回去,但还是只说了一个“好”字。病房里只剩下我和盛月殊。我望着她略带忧愁的神色,忍不住问道:“你是不是怀疑他?才不让他去查?”良久,盛月殊点头:“没错。所以我早已经换了一个人去查。”她看了一眼腕上的表:“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。”换了一个人,我有点好奇她换了谁去查,难道是周延吗?不过我没有猜多久,那个新的被盛月殊重用的人就来到了病房门口。他没进来,只在病房门口敲门。竟然是,安吉?那个很有可能背叛过我的男人。看见他,我的眉间不自觉地沉了一下。盛月殊招呼道:“进来说吧,这里没别人。不需要避着江亦。”安吉应了一声,缓缓走进病房朝我点头致意了下,便对盛月殊开始汇报工作。“昨晚接到您的电话之后,我就从当初赔偿款的事情开始查起。核对过几份协议,发现昨晚的袭击者的确是工地的门卫,也是渔家村其中一个村民,叫赵友铨。”“据说他的儿子替他签下协议,拿到赔偿款后却一个人独吞没有给赵友铨夫妻。赵友铨的妻子一直患有一型糖尿病,在渔家村被收走之前他们还能外出捕鱼换点收入。但是现在不仅没有收入来源,也没有赔偿款,他妻子的医药费没有着落才会生出怨怼。”所以,昨晚的事情也算是事出有因。这是一个身在最底层的穷人,无能为力的可悲。盛月殊一定不能理解,更不会体会到当事人走投无路的心情。安吉说完,盛月殊锐利的眸色软了下来。“你马上带上二十万,去赵友铨家里。尽量帮帮他们。”盛月殊这个举动,倒是出乎我的意料。没想到她第一时间不是去追责,而是去解决这个问题发生的源头。但安吉却站在门口犹豫着,没有马上出门。“盛总,那个。。。。。。”他欲言又止。“怎么了?别的问题先放放,先去把这件事办了吧。”盛月殊催促着。“赵友铨的老婆在半个多月前,因病去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