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暄和有心想让拓跋翡玉不要再说,但她根本过不去,也因为无法压抑的害怕难以出言提醒。比起拓跋翡玉,自己对拓跋炎的恐惧可谓是更上一层,只是面上遮掩的好罢了。实际上,手无寸铁只能靠嘴皮子应对的局势,没有谁比姜暄和自己更讨厌,也更不安了。拓跋翡玉说完这话,便很快被外面看管着她的嬷嬷给拖下去。姜暄和看着顿时汗毛耸立,不是心疼拓跋翡玉,而是想到自己方才差点出去,便是靠着一位好心的嬷嬷带着,然后她就命丧拓跋炎手下了,难不成又要看人重蹈覆辙吗?但好在眼下拓跋炎的怒气并不是对着那嬷嬷,而是对着拓跋翡玉,但他似乎碍于什么又不能对她出手,只是额上青筋直跳,看着实在憋屈。方才拓跋翡玉的话也给了姜暄和一些启发,既然昨夜便开战了,那慕容峥定然已经在途中,他总是会早早得到消息,而冯溪薛也必然不会让阳春关的百姓有什么大碍。剩余的便是拓跋炎这边,他似乎是今日一早便飞奔回来。这么两地奔波,难保不会有所消耗,至少会跟自己一样很快疲倦。那么这还是有可乘之机的,如拓跋翡玉所言,她定然会找到办法尽快回去,不过也不会不管他们。拓跋翡玉这话看似是给了姜暄和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,但殊不知此刻姜暄和最需要的便是这东西。若是对外边的事情一无所知,她便只能把心思都投在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上,很容易便被拓跋炎的话给操控了心神,纠结于眼下的迷局。但如今不一样了,外面打起来胜负未知,姜暄和总会存一份希望,不管是希望早日能出去助阵,还是希望慕容峥打赢了来救她都好,至少这样会有力气继续跟拓跋炎周旋。“在想她的话?她说的不错,的确已经开打,瞧你这神色仿佛是觉得朕一定会败,何以见得?难道没人告诉你阳春关已经是朕囊中之物了。““你也别指望着慕容峥会来救你,他自身难保。朕的攻势可不是什么人都接得下的,从前让你们得胜只是侥幸,瞧瞧你们有多少本事罢了。如今要动真章,朕还想着要不要收手以免欺人太甚。”姜暄和这回终于让自己打了个哈欠,等平复了胸中的波动后才道,“既然你已经得胜,为何这么急着要说服我,得胜与否跟我又有什么关系。到底是谁盼着慕容峥来,恐怕是你。”这话说得拓跋炎脸上得意的笑容终于不见了,他眼看着被坏了事又无法补救回来,心情彻底跌到了谷底。本来这一局他是胜券在握,能不费吹灰之力拿捏姜暄和,却不想被拓跋翡玉搅局,这丫头反应又快,这下自己是真没什么筹码可以把他拿捏在手心里了。气急败坏之下,他干脆起身,不再讲那些虚头巴脑的事,而是伸出有力的手把她再次推倒在床上,然后欺身过去,就那样极具压迫性地至高临下盯着她的眼睛,似乎执意要从她眼中找出一丝害怕来,才心满意足。然而此刻又有煞风景的人不请自来,门被敲响,姜暄和看到拓跋炎的眼神已经透露出杀意,是彻底的不耐烦,然而门口那人却喊“紧急军情”,让拓跋炎又不得不按下这股不耐烦,前去处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