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,陆清清就接到了方怡的电话,说想约她次日中午见面。陆清清爽快地答应了。两个人约在了一家不太起起眼的奶茶店。方怡看上去比之前憔悴了不少。“方阿姨是不是想找我说霍驰的事?”陆清清拿出了霍驰签下的一叠欠条,放到方怡的面前。“你看吧,这些都是霍驰借同事的钱。”方怡颤抖着手拿过那些欠条,心都在滴血,“这孩子怎么借人家那么多钱啊?”“方阿姨,我不知道霍驰借这些钱干嘛去了,但他这样下去很危险,先不说这些讨债的人可能会去法院告他,让他吃官司,万一他走投无路,借了高利贷,那就是个无底洞,搞不好要出人命的。”方怡一想到被抵押给贷款公司的房子,不由得紧张起来,她不知道霍驰除了这些,到底欠了多少钱。“这个败家子,真是个讨债鬼。”方怡恨铁不成钢地说道。“方阿姨,依霍驰目前的情况,他根本不适合待在霍氏了,不如就按照原来我们说的,把他送去欧洲留学吧。”陆清清拿回欠条,“这些钱我也会帮他还的,毕竟他也是我父亲的儿子,我不可能看着他出事。”方怡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清清,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会愿意帮霍驰。“你真的愿意拉霍驰一把?”陆清清点头,“当然,我也不是白帮你,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,不知道方阿姨考虑得怎么样了?”方怡有些为难。“不是阿姨不帮你,是霍贤那个人很精明,我怕我会坏了你的事。”接着,方怡话锋一转,“不过要是你愿意帮霍驰,我倒是可以试一试,但最后结果如何,我不能保证。”“我明白,你放心吧,我们以一年为期,这一年内我会尽量帮助你取得霍贤的信任,但你也要尽量帮我去搜集他转移财产的证据。”“你觉得我能行吗?”方怡有些没信心。“你没问题的。”陆清清说完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,“你看看上面的人认识吗?”方怡接过照片,看到霍贤和昨晚来评估房产的那个贷款公司的经理正坐在一起吃饭,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,他没想到霍贤如此卑鄙,为了逼她去算计霍勋,竟然在背地里干这么龌龊的事情。看着方怡的脸色由青转白,陆清清知道方怡这回应该对霍贤彻底死心了。这还是盛明羲给她出的主意,那个贷款公司的经理也是原来盛通的一个部门主管,后来自己开公司去了,当然那张合影是陆清清找人合成的,不过照片做的很逼真,方怡根本看不出来。陆清清收回照片,语重心长地说道:“方阿姨,我想不用我说,你也知道霍贤是什么人了,其实他安排霍驰进霍氏也只是想利用他而已,并不是真心想帮助他的。”“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方怡叹了口气,这些年她真是信错了人,还以为霍贤是什么好人呢,“其实还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,其实我和你爸爸当年并不是那种关系,霍先生是个好人,她就是可怜我,但他并没有包养我,是我错信了霍贤,把你爸爸灌醉后就有了身孕,本来我生的是一对龙凤胎,霍驰他还有个姐姐,但因为那孩子一生下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,没几天就夭折了。”说到这里,方怡有些伤心,要是她的女儿还活着那该有多好。“你是说你生的是龙凤胎?”对于霍家的多胎基因,生龙凤胎并不稀奇,但是陆清清听到那个女孩是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夭折的,脑子里就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。“是,那孩子一出生就被送进了保温箱,三天后我出院时她还活着,等我回老家之后,就收到霍贤的电话,说那孩子死了。”陆清清安慰了两句。这时方怡接到了霍贤的电话,问她昨晚跟她说的那件事考虑得怎么样了。方怡看了眼陆清清,果断拒绝了霍贤。放下电话,方怡把霍贤想让她在网上诋毁霍勋的事说了一遍。陆清清皱了皱眉头,觉得霍贤这个人还真是一肚子坏水。“方阿姨,我觉得霍贤不会善罢甘休的,你也不要跟他硬着来,拖着他就行了。”陆清清打算最近送方怡一份大礼,让她取得霍勋的信任。两个人分手后,陆清清直接去了郊区的一个平民公寓。那里住着她上次救的小白脸朱弦佑。朱弦佑打开门一见是陆清清,连忙殷勤地把她清了进去。万楚申全程冷着脸跟在陆清清的左右,把朱弦佑挡在一米之外。朱弦佑看出陆清清不是一般人,顿时警觉起来,“上次您救了我,我还没来得及当面感谢呢。”“感谢就不必了,这次我是有件事要你做。”陆清清看着凌乱的房间,还有随处可见的垃圾,禁不住皱起了眉头,“你跟着宫夫人那么久,怎么还住在这种地方?”朱弦佑自嘲地笑了笑,“那个女人很抠门,每次出去都是带我吃吃喝喝,基本都没给过我现金。”“还真是很抠啊。”陆清清拿出一张照片,递给朱弦佑,“我给你提供个赚钱的门路,照片上的这个女人是霍家二房霍贤的夫人,你想方设法接近她,然后通过她拿到霍贤往海外转移霍氏财产的证据,事成之后,我给你三千万美金,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。”陆清清不是完全信任方怡,所以她必须有两手准备。朱弦佑看着照片上风韵犹存的女人,冷冷地勾起唇角。“你救我一条命,就算你不给钱,这个忙我一定帮。”朱弦佑收下照片,爽快地答应了。陆清清很满意,她递给他一张三百万的支票,还有一把劳斯莱斯的车钥匙。“你从今天起就不要在这里住了,我这里有张希尔顿酒店的房卡,你可以搬到那里去,另外,这是霍贤家所有人的资料,你先熟悉一下。”交代完了,陆清清起身告辞。朱弦佑把陆清清送到门口,显然有些欲言又止,但最后他什么也没说。陆清清刚走不久,一辆宾利停在公寓门前,从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管家,敲开了朱弦佑的门。管家毕恭毕敬地说道;“少爷,先生让我请您回去。”朱弦佑倚在门口,并没有让管家进门,冷冷地说道:“我说过了,什么时候他死了,我再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