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溪薛本意其实是想说神策营目前还可信,但不能不为未来考虑。看二人都没开口有些忧虑,她便继续道,“眼下他是肯帮咱们,可万一有一天受军令所迫,或是裘国的皇帝下一道圣旨让他们抓住你,那可如何是好呢。那时候她们都知道你了。”“对,嫂嫂说的有理,所以我此去会避人耳目,不会轻易出面在人前。而且我要做的事情的确也不能光明正大的,就算他们知道我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去找我,如此你可放心一二了。”姜暄和记在心里,同时也安抚她。流云看过去,“其实你不必如此谨慎,我此去裘国还得了一些机缘,昨日已经能跟他打得平分秋色了,要护住你自然不是什么难事。”他本来想说拓跋炎的名字,但一看冯溪薛在场又咽了回去,只留下不明不白的话,这顾虑的是若让身处事情之外的冯溪薛知道了,只会徒然担心,只要姜暄和能听明白就好。这话的确有些定心丸的效用,姜暄和放心,冯溪薛也少了不少忧色。桌上的茶冒出袅袅的烟气,幽香也弥漫在室内,让三人的心绪都不自觉平静下来。“这茶倒是好,似乎是京城送来的。”姜暄和浅浅抿了一口,露出怀念的神色。冯溪薛也赞不绝口,不过她不大爱喝茶这种,说是晚上喝了睡不着。“·今天外头天气也好,若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事了,不妨一起下去转转,你们有什么想买的都可以记我账上。”看得出她是心情不错,不过冯溪薛想得更远些,她一听姜暄和说买东西,就想到了之前提到过的,她娘亲是做生意的,由此便想到了姜暄和若是去了裘国,是否也要做个营生。于是她走到姜暄和身边挽住她胳膊,“姐姐你不如趁此机会考察考察,看什么店铺做得好,以后在裘国那边也开一个,你就可以当掌柜的,坐着收银子。而且商铺这种地方很好打听消息的,你想知道什么,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有人带着消息和银子送上门来。”这话说得倒是十分机灵,让流云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。同时他猜姜暄和想的应当也差不多,如果是做生意的话,的确可以大隐隐于市,而且如冯溪薛所言,同客人闲聊时带出的蛛丝马迹也可以知道许多,说不定就有她娘亲的事。只见姜暄和点头,“我正是这个意思,那咱们也顺便看看有什么生意是做得不错的,要是遇到好的直接买下来就事。阳春关如今都是裘国人在经商,也可以多问问他们取取经。”三人这么晃悠了后半日却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,裘国人到底对大周还是有所防备,除了那些招揽客人的漂亮话,其他一概不肯多说,她们也不好多问,一日下来反而是各人手上都提拎了好几个纸包,算是满载而归了。接下来便是等着姜新楣回来的那一日了,姜暄和同冯溪薛都早早起来,等着陈大人他们将人迎回来。等真见到满面沧桑的姜新楣时,她们俩脸上都有些不易察觉的泪意。姜新楣去了有段时日,整个人迅速消瘦下来,可见的确辛苦,不过一见面他脸上神色除了见到亲友之外的欢喜,却没有多少志得意满的样子,也许是事情不大好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