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廊里,两个女人四目相对。 一个女人狼狈不堪坐在地上,脸色惨白无比。 一个看上去也挺狼狈,白皙的双手全部都是细小的红痕,她的脸色看起来不算难看,眸底却漾着震惊。 蒋诗然对自己的演技一向有信心。 在祁砚尘的面前也许她的演技不堪一击,但林之漾不一样。 她年纪还小,心智也没有那么成熟。 可林之漾的反应还是让蒋诗然眉头不经意间微皱。 竟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震惊! 因为听到了那个电话,所以林之漾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。 但她依旧不相信祁砚尘会做出这种事情。 可蒋诗然腿上的伤口又明晃晃的摆在眼前。 她知道祁砚尘知道是蒋诗然策划的这一切,他痛恨蒋诗然。 他做出什么事情都可以理解,因为他担心她。 但这些行为,跟他平日里的样子出入太大。 仿佛他是一个双重人格的人。 每个人正常时候和生气暴怒的时候都不一样。 但祁砚尘生气的时候会暴露出他极端的一面。 她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他会有的那一面。 偏执且病娇。 蒋诗然是做错了,但用刀在她的腿上划口子,就显得有些病态了。 如果没有听到那个电话,蒋诗然现在跟她说的话,她半个字都不会信。 但现在她的每句话好像都在验证电话里发生的事情。 走廊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 蒋诗然一只手在地上握成了拳头,眸底的惊恐犹存,“我知道你不信,因为祁砚尘的样子骗过了所有人!平日里他就像一个无情无欲的佛子,但他爱你却爱的痴狂!平日里看起来待人温和有分寸,但你不知道的是,他为了不让我继续做出一些事情伤害你,那次找了好几个男的……“ 讲到这里。 蒋诗然似乎不愿意再讲下去,眼泪却越来越多。 ”怎么?“林之漾极力维持着正常的音调,问道。 蒋诗然咽了下口水,眸底闪过一丝阴冷的光,“他找了好几个男的……强暴了我。” 林之漾整个人僵住,脑袋忽然间空白了。 这句话验证了昨天蒋诗然在养老院看到她,为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大。 她不是怕她,是怕祁砚尘。 祁砚尘竟然找好几个男的强暴了蒋诗然? 好几个男的……强暴…… 这一句话,如同用锤子将钉子一下一下钉到了她的脑子里。 让她整个脑子空白之后就是嗡嗡作响,甚至出现痛感,呼吸都不顺畅起来。 看到林之漾的脸色变化很大,蒋诗然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。 她嗓音颤抖着道:“林之漾,他就是一个魔鬼,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,求求你,放我离开这里吧,我知道错了,我以后再也不会再招惹你们了。” “如果你不放我走,我不知道他还会怎么折磨我。” “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,父亲忽然入狱,徐阿姨还在医院躺着,还有个不到两岁的弟弟需要照顾,我一个人彻底慌了我才会绑架你,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,林之漾你原谅我,救救我好不好?” 蒋诗然边说,边抱住了林之漾的一只腿,像一只乞怜的狗。 哪里有第一次见面那般趾高气昂的模样。 林之漾受到了极大的震动,双腿都有点发软,后背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。 在她眼里,祁砚尘以前是清冷淡漠高高在上的,像是雪山之巅的花,可望而不可及。 她这么多年所有的爱意,都给了这个俊美无俦清风霁月的男人。 后来,他在她的眼里是温柔矜贵的,对她极好,永远无条件的站在她这一边,向全世界宣告他的爱意。 她想要什么,他都会给她。 在今天白天知道了那个基金会的事情,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又高大了很多。 他就像一个谪仙,用全世界做美好的词语形容他都不为过。 可现在,事实告诉她,祁砚尘并非她看到的那样。 有人告诉她,祁砚尘是魔鬼,是偏执病娇的,是阴暗恶毒的,是没有底线的。 几个小时内,林之漾的三观被打破了。 眼里的的世界仿佛在顷刻间,倒塌了。 她被那些碎石瓦砾砸得好痛好痛。 如果她没有听到那个电话就好了,她就可以毫不犹豫的站在祁砚尘这一边。 她可以大声指责蒋诗然在撒谎。 但现在她做不到。 内心深处,有两股力量在激烈抗衡。 祁砚尘绝对不是那种人,他做不出那种事情。 他就是那种人,他一直在你面前伪装而已! 他爱你,是不会伤害你的!你不用害怕。 但他伤害别人,他用极端的手段伤害那些伤害她的人,这是她想看到的吗? 林之漾站在原地,像是被封印住了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 ———— 别墅门口,再次有一辆车停下。 武钢看到了,赶紧拿着伞跑了过来。 车门打开,武钢看到了是祁砚尘,赶紧把伞遮了过去,“老板。” 然而祁砚尘脸色一片惨白,他看都没有看武钢一眼,从车里出来,一言不发的就大踏步往前走去。 武钢的伞差点没有跟上祁砚尘的脚步。 “太太呢?“祁砚尘问道,嗓音暗哑无比。 武钢回答道:“在家里了。” 祁砚尘的心紧紧悬着,身形在雨中都有些不稳,“她去见蒋诗然了吗?” 武钢垂眸,“太太回来之后就去了二楼,不知道有没有见到。” 祁砚尘的身体一僵,脚步忽然沉重了起来。 蒋诗然会对她说什么? 对了,书房的刀和血迹都还没有清理,肯定吓到她了吧? 走廊里。 林之漾脑海中的抗衡愈演愈烈,让她的头都开始阵痛。 最终有一股力量占据了上风。 她看了眼抱住她腿的蒋诗然,刚准备说话。 这时,一道低哑至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“之之。” (htts:read3()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