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爷是言出必行之人,慕国公一走,侯爷便马上去了京兆府。张大人却把案子的始末都告知了侯爷,侯爷听罢,大怒,“那慕梁琦竟是这般烂透的痞子?连自己的兄长都要害,真是可恶!”“是啊,以猥亵和斗殴入罪,是因为慕梁晖没有追究。”张大人沉声道。“国公爷知道吗?”侯爷立刻问道。张大人意味深长地道:“若要知道,一定可以知道的,只是,国公府这一家人……下官也不知道怎么说,总之,国公爷没坏心眼,却净被人利用。”侯爷想了一下,“但是这一次是锦欢求到了本侯,她于本侯有救命之恩,且在退婚一事上,本侯亏欠了她,张大人,你看着通融几天,让他回去一下,有什么事,本侯承担便是。”张大人道:“家中长辈病重临去,若有德高望重之人为他担保,确实可以让他回去几天的,但是要劳烦侯爷写一份担保书。”“写吧!”侯爷诺道。侯爷素来耿直,磊落,他自然没想到这中间的弯弯曲曲。他知道老夫人和袁氏对锦欢都不好,但是以为锦欢碍于孝道,想在老夫人临终前让她安心瞑目,便尽力办好了此事。担保书写下,慕梁琦可以回去七天,侯爷要负责他在七天之后回去,所以,张大人建议侯爷派个人去看着。侯爷为了以防万一,派了家将马珂随同去了国公府。国公爷没想到侯爷的动作如此迅疾,他从侯府回来便先去了一趟衙门,要请两天假,交接好事情就回府了。进门便听说慕梁琦已经回来了。他急忙便去了寿安堂,看到慕梁琦跪在老夫人的床边大哭,老夫人也哭,好不伤心。慕梁琦看到慕国公进来,转身跪过来,对着慕国公就磕头大哭,悔恨地道:“大伯,我知道错了,害得祖母伤心病倒,都是我的错。”慕国公是个心软的人,虽然恼怒他先前所为,但是,浪子回头金不换,他还是愿意接纳慕梁琦的。他上前扶起慕梁琦,道:“你知道错就好,回头在牢中好好再反省,我再找人上下疏通,你很快就能出来的。”他瞧了老夫人一眼,轻声道:“等你回来,得好好伺候你祖母。”老夫人叹息,老泪纵横,“怕是我再也等不到他回来了。”袁氏在旁边拭泪,“母亲一定会长命百岁的,不要乱想。”老夫人哭得有些抽气,“都是我作孽啊,若不是我偏心琦儿,纵容他犯错,也不至于伤了晖哥儿的心,我叫他回来侍疾,也是为了他的前程,为他博一个贤孝的名声,日后在仕途上,有了好名声,也能平步青云,这是我仅能为他做的了。”她说罢,拉住袁氏的手,千叮万嘱,“我走了以后,你千万不能像以前那样对晖哥儿,你是他的嫡母,你若对他好,日后他有出息,也断不会不孝顺你。”慕国公听了这话,心里有些难受。这些日子,他对母亲确实冷淡,甚至阳奉阴违,曾也顶撞过几句,他糊涂啊,被一时情绪左右,忘记了昔日嫡母曾对他的好。看着一屋子的人哭成一团,慕国公也差点落下了男儿泪。他慢慢地退出去,寿安堂的院子里,锦欢站在槭树下,一身淡然冷漠的气息。“叫大哥回来侍疾,才是耽误他的前程。”锦欢嗓音冰凉地道。“你闭嘴!”慕国公看到她冰冷的脸就来气,“你不进去看看你祖母都病成什么样子了?生了你这种不孝子孙,真是家门不幸!”“放慕梁琦出来,你是要害死侯爷,像你这种人,生前累媳妇,死后还累朋友,愚孝,愚蠢,糊涂!”锦欢说完,冷冷转身而去。慕国公气得发怔,如今是连他这个父亲也敢骂了,有了侯爷和苏意撑腰,她的性子越发嚣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