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偷袭小爷!”“有胆做没胆承认吗?有本身出来和我单挑,背地里使阴招算什么本事!”“就是,给我出来!”跪在地上的考生一边骂骂咧咧,一边想要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。就在这时,一道黑色的残影掠过,速度很快的带起一阵旋风,随后便听见了清脆的巴掌声,接连不断的在殿门前响起。“谁要和本王单挑?”富有穿透力的声音跨过人群。谢景辞身穿玄衣,头戴玉冠,步步沉稳的朝着上清殿而来。人群中自动让出一条道,江云染侧身而立,看着气宇轩昂的男人步步逼近,她刚要弯腰行礼,男人却略过她,直接朝着前方走去。这是什么意思?是明白她要划清界限的意思,所以连面子上的虚与委蛇都不愿意装了?谢景辞来到跪着的学子面前,刚才还态度恶劣的三人顿时没了话语,抬眼悄咪咪的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夜七夜九,想来刚才下跪和扇耳光都是景王爷身边的侍卫干的。虽然他们平日里嚣张惯了,可面前的人是景王爷,北梁唯一的异姓王,他们哪里得罪的起?“这一切都是误会,我们就是胡说八道,还请王爷不要跟我们一般计较。”“就是就是,我们也只是看郡主今日格外好看,一时夸赞失了分寸,以后定会谨言慎行,克己守礼。”“王爷您大人有大量,就饶了我们这次吧。”句句知错,但句句都是对着谢景辞说的。江云染心中冷笑,与其说这三人知道错了,还不如说是他们害怕了,就因为谢景辞王爷的身份,可她江云染也是金尊玉贵的郡主,怎么就任谁都能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。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,否则,只会有更多的人觉得她好欺负。江云染打定主意要立威。她刚要发作,就见谢景辞命人拿来了夫子的教鞭,然后递到了她的面前。这是?江云染心中拿捏不住。谢景辞没说话,倒是旁边的夜七先开口了,“郡主还在等什么?这三人言语之中对郡主多有不敬,便是犯了藐视皇家之罪,郡主若是怕脏了自己的手,属下也可以代劳。”“不必。”江云染接过教鞭。别的不说,她这位小皇叔倒是真的懂她,知道她要唱戏,便先一步把台子给她搭好了。眼尾扫了一下四周,江云染握紧教鞭,用了十分的狠劲儿朝着地上跪着的三人打过去。,都说打人不打脸,但江云染可没顾忌这些,她每一下都结结实实的打在这三人的嘴上,不到一会儿的功夫,三人就双唇染血,肿成猪头。疼痛和羞辱双叠加,三人都受不了了,痛哭流涕的磕头认罪。“是我该死,不该肖想郡主,还望郡主大人有大量,饶我一命!”“郡主高抬贵手,我知道错了,我真的知道错了!”“我也是我也是,以后我绝不敢不守规矩,冒犯郡主了!”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心悔过,但江云染心里莫名舒爽,她停下手来,用手中的教鞭将其中一人的下巴挑起,强迫他与自己对视。“你们藐视皇家,本郡主念着同窗一场,只是让你们受点皮肉之苦,若是换了旁人,你们早就脑袋搬家了。”江云染语调蛊惑又冷冽。“本郡主打了你们,但却是为了你们好,你们心中可有不服?”“没有没有没有……肯定没有!”那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。江云染满意的笑笑,她从怀里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递过去,“都说祸从口出,本郡主今日教你们的第一堂课,便是管好自己的嘴。”打一巴掌给个甜枣,这一招被江云染运用的炉火纯青。她看着那人感激又愧疚的接过帕子,嘴角压不住的明媚笑意,转过身时,却对上了男人藏着怒火的双眸,江云染心里一咯噔。莫不是她刚才打的狠了,小皇叔心里有意见?但她打都打了,有意见也迟了。三人被打的不轻,谢景辞吩咐夜七将人带下去上药,能来皇家书院上学的学子非富即贵,教训可以,但不能真的草菅人命。“看不出来啊。”苏绾清小声嘀咕,“这江云染什么时候下手这么狠了?”“她不是一直都这样吗?”宋嫣然蹙眉,“你难道忘了之前南临枫是什么下场了?这三人只是受点伤,南临枫可是彻底的做不成男人了,咱们这个郡主嚣张跋扈,任性妄为,你和我以后说话还是得注意点,她毕竟是郡主,我们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?”“我就是不甘心被她压一头,你看看阿言,眼睛都快长到江云染身上去了,真不知道那贱人有什么好的!”苏绾清快要被心中嫉妒的火烧死了。“行了行了,她得意不了太久的。”宋嫣然拍拍苏绾清的肩膀。“等年考成绩出来,她一定哭的很难看。”“也是。”苏绾清瞬间被安慰到了,“堂堂郡主考出个末尾的成绩,别说公主府的颜面了,整个皇家的脸面都会被她丢尽的,到时候阿言定然不会再多看她一眼,一个草包而已,才不是我的对手。”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,只有离得近一点的江沁雪听的清清楚楚。旁人不了解她这个好妹妹,但她却是知晓的,从南临枫一事上,江云染已然有了反常,之前她也笃定只要年考成绩出来,就可以灭了江云染的气焰。但她现在……越来越不确定了。心里那不安的感觉十分强烈,她甚至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。不行,她不能坐以待毙,必须先下手为强。江沁雪唤来丫鬟秋月在耳边低语几句,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,秋月悄悄摸摸的换上斗篷做贼似的从皇家书院的后门里跑了出去。江沁雪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,但这一切全部都落尽了江云染的眼底。从她出现在上清殿门前时,不管她做什么,眼角的余光都是留给她这位好姐姐的。果不其然,狐狸终于按捺不住,要露出尾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