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她或许还能装可怜要同情,将这件事情稀里糊涂的混过去,日后再去修复这杂七杂八的关系,但江云染的这两巴掌彻底地打断了她所有的退路。宋嫣然和苏绾清这两个人蠢货是万万不会再信她了。似乎是嫌这把火烧得不够旺,江云染再度开口道:“我阿姐虽然不是我的亲手足,但再怎么说,她也是从小养在公主府里被我母亲看着长大的,我既唤她一声阿姐,自然是要为她做主,刚才你们也见识过我的手段了,再敢攀咬我阿姐,试试看。”“江云染你疯了吧!”苏绾清捂着脸,想起刚才那三人的惨状,忍不住不寒而栗,但对着江云染依旧嘴硬。“你少在这里吓唬我了,是不是攀咬她江沁雪心中一清二楚!”“就是,众多学子中,她江沁雪才是最让夫子看得起的,也只有她能接近夫子拿到考题,不信的话,你问问她,是不是她将考题透漏给我们的?”宋嫣然说着,朝着江沁雪看过去。只一眼,江沁雪便知道那是警告。江云染当然知道宋嫣然打的是什么算盘,不就是想要找江沁雪背锅吗?她虽然恨江沁雪,但宋嫣然和苏绾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明明可以一石三鸟,她为什么要如了宋嫣然的意?更何况,狗咬狗的戏码她还没看够呢。从夫子手里夺过教鞭,江云染直接朝着二人的膝盖处抽过去,两人猝不及防,直接跪倒在地。“我看你俩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,我阿姐端庄贤淑不愿与你们一般计较,但我可不是好惹的,今日就当着夫子的面,好好教教你们规矩。”话音刚落,江云染手里的教鞭便要朝着苏绾清挥过去。苏绾清吓得闭上眼,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,她疑惑地睁开眼,这才发现是君寂言突然冲出来为她挡了一下。“郡主,清清的错我来担。”君寂言的脸上红痕明显。江云染有些意外,她上一辈子并不知晓君寂言和苏绾清的情分如何,但如今看来,却是不浅的。“哦?你要为她出头?”“不敢。”君寂言垂眸,“只不过清清一介女子,身上留疤总是不好。”这话说的江云染心里很是触动,她看向君寂言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,“你既已知道女子身上留疤不好,就不该冲出来。”这话说得旁人心里不知晓,但君寂言却像是五雷轰顶一般不可置信地抬起头。她敢笃定,眼前的人知晓的她的秘密。可她明明瞒的那样好,连她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未曾察觉。“江云染,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就是了!”苏绾清猛地从地上窜起来,死死地将君寂言护在身后,“我知道你护短,但阿言没有做错什么,从头到尾都是江沁雪一个人的错!”“你还敢狡辩?”江云染循循善诱。苏绾清此时眼里只有为她受伤的君寂言,哪里能意识到这是江云染再给她下套,“我没有狡辩,考题就是江沁雪偷了泄露给我和嫣然的。”“你可有证据?”江云染追问。“当然有!”苏绾清眼里破罐子破摔,“江沁雪偷了考题,但她怕东窗事发,在帮我们作弊以后,把考题……”“清清!”宋嫣然急忙打断,“你糊涂了吧,我们没有作弊。”“宋嫣然,一人做事一人当,我的错不该由阿言承担。”苏绾清此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,满心眼里只有君寂言为她出来担责的一幕。“她把考题塞到了你的房间,诬陷你作弊。”此话一出,人群瞬间哗然。所有人都没想到事情的走向会是这样,只有江云染浅笑着把教鞭递给了夫子,虽然君寂言的出现是个意外,但却误打误撞地帮了她一把。“没想到这江沁雪居然是这样的人,平日里看到张口闭口为了郡主好,没想到竟然存了这样歹毒的心思。”“可不是嘛?住在公主府,从小受着长公主的恩情,没想到骨子里却是这样的白眼狼!”“要照这么说的话,那之前岂不是冤枉郡主了?”“不见得吧,郡主的成绩也没公布,江沁雪虽然做得不对,可这也不能洗清郡主的嫌疑啊。”大家议论纷纷,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江沁雪,尤其是张林政,他到现在也不敢相信他口中的得意门生会是这样一个人。江沁雪轻咬着唇,走上前来,当着所有人的面,朝着夫子跪下去。“这一切都是学生的错,学生认罚。”“你为何要这么做?”张林政还是不死心,“可是有什么苦衷?”“我……”江沁雪抬起头,柔柔的目光扫过宋嫣然和苏绾清,最后还是摇摇头,“学生没有苦衷,一切都是学生一人为之。”“夫子你看,她自己都承认了。”宋嫣然急忙道。江云染在心中暗骂了一声蠢货,张林政虽然迂腐但不是傻子,要是江沁雪狡辩,张林政说不定就信了,但现在她虽然嘴上承认,却做出一副有苦衷的样子,再加上宋嫣然这个没脑子的太心急,种种异常,张林政肯定会站在江沁雪的这边。“你放心,这里是皇家学院,所有学子都是平等的。”张林政目光如炬,“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说出来,今日当着小王爷的面,我一定会为你做主的。”“是她们逼我的……”江沁雪的眼泪落下。“是嫣然和清清要我帮她们作弊,我不肯,她们便威胁我,会动用家里的关系取消我读书的资格,我很珍惜来皇家书院上学的机会,这才一时糊涂……”“江沁雪,你在胡说什么?看我不撕烂你的嘴!”宋嫣然脸一下子就黑了。众人一看这个反应也知道江沁雪说的八九不离十,况且平日里江沁雪的风评一直不错,反倒是宋嫣然和苏绾清两人口碑平平。如此强烈的对比之下,大家都觉得江沁雪说的才是事实。尤其是张林政,他本身对知书达理的江沁雪就高看一眼,听到江沁雪委屈巴巴地阐述这一切,他珍爱学子的念头越发浓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