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平洲闭上了眼。纪南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人,轻易地就看穿了他眉眼间的疲倦。“其实靳云深这个时候哪怕是想退一步,都退不了了。”说起这事,纪南也有些忧心,“经过这一次,靳云深元气大伤,以他那种性子,肯定后怕不已,如果有选择的机会,他肯定会愿意带着妻子孩子远离纷争,后半生求个安稳,但沈渡那边不会让他做这样的选择。“那个男人就想看着他们兄弟俩自相残杀的互斗,看他们鱼死网破,两败俱伤。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接下来,沈渡那边还会用好处吊着靳云深,让他时不时地看到从你手里重新夺权的希望。”说到这时,纪南抓着方向盘的手,情不自禁间用力地捏紧了下,“这沈渡,好狠啊。”狠?这才到哪啊?听着纪南的话,靳平洲冷笑一声,并没有下文。纪南适时地闭嘴了。他将车开去了长安俱乐部,作为这常客的人,其实靳平洲已经很久没来过这了。过去,靳平洲平日总是打着纨绔浪荡的名号在这没日没夜的消遣,实际上,这都只是他为了遮掩老爷子耳目的幌子罢了。就在靳平洲与纪南要往包厢走去时,他们看见某个包厢门口,一阵轰动,一群人围着一个披头散发,衣衫不整的女人凌虐。在一旁替靳平洲引路的经理眼角余光打量着靳平洲的脸色,毕恭毕敬又小心翼翼地说:“一点小事,惊扰了靳总的雅兴,很抱歉。”靳平洲厌烦的皱了下眉头,眼神都没往那边落一下。可是那个被玩的要死不活的女人,一眼就认出了靳平洲,突然之间,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地大喊:“洲哥,救救我,救救我!”靳平洲记不起这个声音,对眼前的这个女人,也没什么印象。一旁的纪南心想,叫靳平洲‘洲哥’的女人基本都是他以前身边的一些……莺莺燕燕。看着靳平洲头也不回地往包厢走,纪南步子倒是顿了一下,往那个女人身上看去。仔细地盯着看了几眼,纪南突然想起来,这个女人是去年‘跟过’靳平洲的一个女明星。靳平洲之前在跟温乔‘恋爱存续’期间……就被爆出过与这个女明星开房的新闻。身为靳平洲贴身特助的纪南很清楚他们这个房是开了的,因为是他亲自订的酒店,至于睡没睡,他就不知道了。“洲哥!洲哥!”那个女人泪眼汪汪,撕心裂肺地喊,但靳平洲压根就没有要为她停留半秒的意思。眼睁睁地看着靳平洲的包厢门关上,女人绝望地低下了头,一双眼底如一潭死水般。纪南随口抓着经理问了一句,“那个女人怎么回事?”“哦……得罪金主了。”经理说这话的时候,还在心里揣测,靳平洲算不算得上她上一任的金主。靳平洲没吩咐,纪南也没有要多管闲事的意思。可那个女人突然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怔,从包围圈里冲了出来,跌跌撞撞地朝着靳平洲的包厢跑去,抬起手,重重地敲着包厢门,做最后的挣扎。“洲哥,求你帮我一次吧!求求你了!”她将门拍的重重作响,“看在我也帮过你一次的份上,你帮我这一次吧!”这话让纪南疑惑,听得皱起了眉头。他跟在靳平洲身边这么久,不记得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有恩于靳平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