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便是江云娆要亲自来的理由,只有她亲自下场,才最有说服力。而这大牢里,许多事情都说不清楚的,若是赵玉魁为了自保,将人给弄死了,那她便是功亏一篑了。小张子将头低了下去:“作案数额巨大,这是摆在明面儿上的事情,娘娘与干爹又没牵扯,保奴才岂不是又令人诟病?”江云娆浅浅笑着:“还算是有点脑子,可我没打算私底下保你,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你活着送出大牢。”小张子将头有抬了起来,睁大眼睛:“是什么?”江云娆道:“只要你承认这些东西不是赵玉魁走私的名家字画,全是他自己临摹的,那这些东西就不构成偷盗皇宫物品的条件,也更不值这么多钱,大理寺量刑的时候便会从轻发落。只要能从轻发落,你又是从犯,我便有机会将你保下,再给你一笔钱,安排你出宫去,宫外自会有江家的人接应你。”小张子沉默着,身子微微发抖着:“奴才。。。。。。奴才不能背叛干爹!”江云娆平静的看着他:“事发一晚上了,你没将黄金拿回去,你干爹肯定已经发现出事了,可是他有着急吗,有来找你了吗?再说了,赵玉魁背后有赵太后,铁定会被保下。但经此一役他肯定会低调行事,再出来保下你,你觉得可能吗?”小欣子嗓音急促起来:“都是在宫里做奴才的,不就是为了将来能顺顺利利出宫过一个享福的太平日子吗,你到底在犹豫什么?现在大佛站在你面前了,你那干爹不可能来救你的!”小张子脑子转动得极慢,觉得小欣子说得其实也有道理,赵玉魁的确是他的干爹,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。她苍白的嘴唇动了动:“奴才承认,这走私的所有字画都是奴才的干爹,哦不,是赵玉魁临摹的。赵玉魁自来便有临摹天赋,在太后宫里时常得见一些名家字画,他要不了几天便可以临摹得惟妙惟肖。这几年来,奴才一直帮着赵玉魁走私这些临摹字画,赚取了不少银钱,赵玉魁拿九成,奴才得一成。”江云娆拂了拂衣袖,会心一笑:“一会儿认罪书记得要一字不差,你诚心做事,我便也回报你余生安稳。”小张子颓丧的歪着头:“能证明赵玉魁全是临摹的,还有他柜子里的私章,那些都是奴才出宫日时,在宫外找人私刻的。那工匠的地址奴才也清楚,人就在帝都城郊柳山镇的宽窄巷里,名唤杨二。”小张子签了认罪书,内务府查抄了赵玉魁的厢房,搜出了一堆临摹字画与私章,又有宫外那名工匠的供词,极快的坐实了赵玉魁用假字画换取金银的罪证,也佐证了这一党人并非偷盗。内务府与宫正司对其重新量刑,小张子等本来定下的死罪,变为了活罪,受过刑罚后被驱除出宫,江云娆按照承诺给了答应他的东西。江云娆靠在美人榻上,懒懒的道:“如今赵玉魁是临摹高手的事情,恐怕是传遍六宫了吧?”芝兰道:“是的娘娘,不过赵太后力保,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。”江云娆笑意冷冷,那透着精光的乌眸一挑:“哦,是吗?我看不会,赵玉魁的灭顶之灾就要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