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窗台边冷眼看着她嘶吼着,在地上打滚着。蔡贞可以做出任何事情,唯独不会做出真正伤害自己的事情。回忆起童年时,我跟着蔡贞流浪到江家酒厂门前。她为了江流可以留下我们,不惜将我推进冰冷刺骨的河水中,让我发起四十多度的高烧。只为了跪在酒厂门口,苦苦哀求江流可以留下她做工,给她一口饭吃。迫于舆论的压力,在没有任何空余职位的情况下,江流还是让她进了工厂。那一次的高烧,整整烧了我一个礼拜。我还记得那种抓心挠肺的难受,可蔡贞却告诉我,高烧是烧不死人的。她只顾着流连在酒厂里的男人身边,试图给自己找一个靠得住的男人。只给了我一板退烧药,告诉我烧的不行了就抠一颗吞下去就行。还是江流发现近乎晕厥的我,将我送进医院才救回一命。也正是那次住院,蔡贞和江流一来二往,关系便熟络了起来。今日的蔡贞和记忆里的那天一样,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人选择相信她。我对身后的林清菡道:“收尾先停一下,我先下去看看情况。”林清菡早就注意到外面的情况,只是我不说她也不问。她今天的主要工作是负责盯着今天的拍摄,和摄影师们进行沟通,确保我的形象可以完美适当地出现在荧幕上。林清涵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:“去吧,好好处理。不要让这些事情成为你成神路上的绊脚石。”听她说成神二字,放在平时我可能会失声笑出来。但今天,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,而是认真地朝她点头:“明白。”走到工厂大门处,围观的工人们给我让开一条路。我站在夏徹的面前,看着他惊慌失措躲在一旁的模样,只为他有这样的母亲感到可怜。原本我可以不用理会蔡贞无耻的行为,但是我怕她这种过激的举动会给小干娘公司造成影响。我不想让曹老太太失望,我就得直面这个因我而起的麻烦。“你就是在这里打滚一百圈,我也不会把自己的肾给他。”蔡贞在我说出这句话后,便停下打转的身子,满身灰尘地站起身:“你们快看看,这就是我儿子。他刚才说的话,你们都听到了吧。”“咦,这个人不是我们公司新选的代言人吗?”“是啊,但是这个事情会不会对公司有影响?他这妈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好像很难缠啊。”“要是影响我们公司的股票该怎么办?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工资啊。”“。。。。。。”周围的声音开始议论纷纷。毕竟当一件事情不影响自身的时候,大家可以公正。但是一旦对自己有不利时,必要的时候又是可以没有原则的。是的,这就是人性的多面性。蔡贞也对大家新的反应十分高兴。她眼眸中带着笑意望向我,似乎在说:“江亦,你永远不是我的对手。这个方式我可以用无数次,逼得你不得不从。”我望着她,最后一次问她:“你真的要这样赶尽杀绝对吗?”“不是啊,儿子。是你要对我和弟弟放任不管啊,你就帮帮妈和弟弟吧。。。。。。”看来,她是执意如此了。我下定内心的决定,正色道:“谁是你儿子?麻烦这位女士不要乱喊。我的母亲在八年前就死了,你不能为了想要免费得到我的肾,就胡乱与我攀扯关系吧?”“明明可以在医院登基,排队花钱购买正规渠道的肾源,可你不能为了要省下这几十万的钱就把脏水泼到我身上吧?”蔡贞浑身一怔,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我会在此刻和她断绝母子关系。“你,你胡说,你就是我儿子!”她浑身紧张地微微发颤,似乎对我说出这话感到无比震惊。我望着她,平静道:“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母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