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呈至算是我少年时期唯一的朋友。在酒厂破产最艰难的那段时间,他是唯一一个将家里的钱偷出来给我的人。我依旧无法忘记那天下着大雨,他将一包钱护在胸口找到我。“江亦,我妈说能帮多少是多少。这钱不多,只当是让你能吃上一口热饭。”他将钱塞给我就冒着大雨跑走,生怕我会拒绝。后来我才知道,他送钱的事情被他爸知道后,被狠狠地打了一顿。这事他却从来没有跟我提过。再后来,他就被安排着出海做工,我们见面的次数就越来越少。联系虽然不多,但我们的关系却依旧深厚。毕竟不是什么关系都需要日夜联系去维护的。就比如此刻,在他得知我父亲去世的第一时间便赶回来祭拜,我对他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。江呈至不知道合同里的内容,但却知道发皱的红纸是酒厂酿酒的秘方。“找着了?不是说被你。。。。。。被那个女人偷走了吗?”“是,就是从她那里拿回来的。我打算把酒厂重新办回来,你愿不愿意帮我在荷花镇操持?毕竟重新整顿需要花很多钱,我得在海城赚钱。分身乏术,只有我一个人可能没办法实行。”江呈至没有丝毫犹豫:“当然可以,从小就在酒厂长大,它没了那天我老难过了。现在有机会重新开回来,我当然要帮忙!”看着他拍着胸脯向我保证的样子,我忍不住笑道:“不是帮忙,是咱们合伙。你出力,我出钱咱们齐心协力。”“什么合伙不合伙的,你赚了发我点工资就行。反正只要在荷花镇,我阿至就饿不死,要钱没啥用。”“胡说八道,没钱怎么娶媳妇?该给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亏了你。”我望着青绿色的远山在心底盘算着,等我死了,这个酒厂就交给他。也算是真正还到了江家人的手上,江呈至和江流毕竟祖上是同支血脉的。而我,不过是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外人。与江呈至一拍即合后,我便同他一起赶回荷花镇。推开酒厂大门的那一刻,从前的记忆扑面而来。“你有没有觉得,我们在这一定能替江叔夺回一切?”江呈至满心激动。我感慨道:“不管是不是,他终究是不在了。我们是在为自己夺回失去的一切。”忙活一个上午,整理出一间办公室。我和他商讨着酒厂大致的走向。“这里年久失修,我们应该先把所有的房屋和器械都检修一遍。同时把曾经在这酿酒的工人们再逐个找回。”说着,我将一张银行卡推给江呈至:“这里面有两百万,你先用。不够的话,我到时候再想办法。”三百多万的代言费,我留下一百二十万用来买特效药。毕竟目前我还不想死。我得看着酒厂重建,我得知道自己到底是谁。“两百万?哪里用得了这么多。”江呈至皱眉,不肯要。“总是有需要打点关系的时候,多备着一些总是需要的。”我想,至少褚书记那边,就不会轻易放过我们。刚说完这话,外边就传来砸东西的声音。“人呢?是谁把这厂房门给打开了?”我和江呈至对视一眼:“你看,这麻烦不就来了吗?”等我们赶到大门处时,果然是褚书记带着几个人站在门口,一副秉公执法的样子。“褚叔叔,你怎么来了?”我笑着向他打招呼,可他眼睛一横:“谁是你褚叔叔?谁允许你们在这里翻得乱七八糟的?”看样子,他今天不找点麻烦应该是不会走了。我微微摇头,心中叹息。既然褚书记不给我面子,那一会我扒他皮的时候,希望他也别求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