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仪式结束之后,盛怀远的墓碑前放满了白色的雏菊。这一天,格外的有序,安静。没有在医院时的那般的凌乱。但这份最后的体面安宁在大家从墓碑前撤离后,消失殆尽。所有人都向盛月殊围过去,争先恐后地向她表达惋惜之情。顺便递上自己的名片,再向她介绍着自己出自哪家公司,做着什么业务。毕竟一家庞大的集团公司突然换掉领导人,这意味着内部也会发生一些变动。对于需要合作的公司来说,新的机会或许就是从此刻开始。我担心盛月殊,用力拨开外边的人时,却发现有人已经先我一步带着她离开。那个男人虽然戴着鸭舌帽和口罩。但那个身型却叫我十分熟悉。施望楚,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?我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。不过,他倒是有胆量做这事,没胆量承认。真这么义无反顾,怎么不把口罩摘下来呢。正当我生着闷气时,陆廷安找到了我。“江亦,走,找人去。”我知道他要找谁,但是我觉得现在不是时候。“晚点吧,她现在情绪不太对劲。我怕你吓到她。”我拒绝陆廷安的提议,可他却很焦急。“错了,都错了。”“什么错了?”“我说的是要去找季月娴,去找她问问明白就行。”陆廷安的眉头紧紧锁着,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焦躁不安。“季月娴?这事跟她是脱不了干系,但是找她干嘛?”虽然知道他们俩之间有一腿的事情让我震惊,但是丈母娘过去的风流账跟我没关系。我跟去也是平白站着尴尬。“我的意思是,当年那件事的问题就出在她身上。我不是给你说过我跟她有过一夜吗?”陆廷安着急地解释着。我点点头,阴阳怪气道:“我明白。陆总年少气盛,胃口好,什么都吃得下。”“江亦!你能不能好好说话?”陆廷安见我打趣他,当下有些生气。要不是我顶着施家少爷的身份,估计他早就把我撂趴下了。“抱歉抱歉,你说。”陆廷安缓了好一会儿,才把那股气给生生咽下去。“我的意思是,那天晚上的房间号是季月娴给我的。在我的记忆中房间里是来了人,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她。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,她没有来,来的是别人?”他严肃地跟我说着这个想法。一开始我并没有反应过来,直到我望见他身后的盛含星一个人站着,有些不知所措时。我才反应过来。“你的意思是,那天晚上你以为是季月娴。但是很有可能不是她,是盛含星?”这个猜想,不禁叫我浑身一震。“怎么可能,这。。。。。。”“所以,或许季月娴比我更清楚当晚的事情。”我伸手拉着陆廷安便走:“那还等什么,赶紧找她去。”“在人丈夫的墓碑前问,是不是有些不合适?”陆廷安此刻倒是有几分犹豫。我冷哼道:“人都偷完这么多年了,你现在问合不合适是不是有点晚了?”他硬着头皮无奈道:“行吧行吧。”此刻季月娴还在盛怀远的墓碑前,她得送完所有宾客后再离开。“你去吧,我在这等你。”我要是也在场,季月娴必定不会说实话。“嗯。”陆廷安点点头,独自迎了上去。“盛太太,好久不见。”我躲在一棵树后,看着季月娴的诧异的神色:“你,你怎么来了?”陆廷安吊儿郎当地说道:“怎么也算是有点交情的,来慰问慰问你不为过吧?”季月娴有些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:“你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“我不想干什么,我只想问问你。当年那场酒会之后,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?”陆廷安上前一步,收敛住玩笑的神色。“我们,我们。。。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