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扈整理完心事,着人把拓跋珪带下去,“二皇子神志不清了,整日呓语,找几个可靠的人看着他,不许他乱生事。”武夫们已经不再听拓跋珪的命令了,这很好,拓跋扈不想再为了这不成器的兄弟费神。他的身子虽然大好了,但还有些隐患需要回去解决,原以为拓跋珪来了是所有助益,谁知道没几日就让姜暄和离开了。看着拓跋珪不满地骂骂咧咧,被人带下去还在挣扎,他更觉得头疼。“不许二皇子出这个谒舍五里,尤其不能让他接近村镇,免得又生事。”整日喝了酒就去花楼的皇子实在无人敬服,相比之下拓跋扈就可信许多。他的话无有违逆,很快就有人下去做,他也得以好生休息,准备出发。拓跋扈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伤口,开始收拾桌面,这些东西不能让下面人碰,免得生出慌乱和流言。至于拓跋珪,虽然不能一直关在这里,他打算把人扣在自己身边,一起带回去,到时自有宗族长老来给他判罚,反正那些老头早就看不惯他了。把污血擦干净,又烧了手上的抹布,拓跋扈觉得周身格外安静。没了拓跋珪的吵嚷,也没了姜暄和的轻声细语。他吐出闷在胸口里的气息,赶紧起身离开这静得不舒服的会客室,木然地准备就寝。姜暄和那日离开之后也明白了秦雪尧的心意,自己在客栈住了几日精神大好了,便出门买些路上用得到的东西。街上仍然因为某种原因不大热闹,似乎百姓们格外谨慎,没有吆喝也不敢把货品摆地太多太满。还有就是让她不安的,一些可疑的人。姜暄和是独自出行的,如今秋叶不在身边,她又舍不得盘缠去买个临时伺候的人——她也信不过这样的,再加上云叔有别的事情要处理,只得如此。但独身的女子出行往往会是姜暄和这样,走一步就引得几个人瞧,或是与自己擦肩而过的,或是路边的摊贩,还有就是路边坐着无所事事的人。人人脸上都不见笑意,防备,轻蔑,甚至敌意,让姜暄和无从判断到底什么人是探子,自己被瞧见了是否危险。“还是买个锥帽吧。”姜暄和本来要去瞧瞧药圃,嘟囔了一句还是停下折返。她看街上也有不少人戴锥帽的,垂下长长的纱幔把脸甚至整个上半身给遮住,从穿的衣料和腰上的饰品来看,多是有些身份的女子。其实锥帽并不能真的把人都遮住,不然戴上就是睁眼瞎了,姜暄和是不需要她们身边引路的侍女,但她关注的是纱幔里的打扮。裘国女子似乎把脑袋包起来,姜暄和不知道自己是否看错了,但乌黑的发的确没有同自己一样垂下来,甚至都要从衣裙的颜色来判断人的男女。“拓跋翡玉似乎不是这样的。。。。。。”也许因为是贵族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