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宇文学

第322章（第1页）

我愣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，只有宋随走到我跟前，抬手轻敲了一下我额头。“爱哭鬼，不认识我了。”‘爱哭鬼’是只有我跟他才知晓的称呼。小时候，因为爸妈偏心姐姐，什么事情都罚我，我一哭就跑出家，总能遇到他。他便从那以后喊我爱哭鬼。宋随见我不回答，眸光落在我戴着翠绿手镯上，神色落寞。“初初还是戴这镯子好看，那手串终究是太旧了。”这一刻，我知晓我认错了人。可小时候印象中的孩童，青春里的少年郎，不是一直叫宋礼吗？我欲开口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，是爸妈给我灌的哑药。宋随见我不对劲。“怎么了，初初，怎么哭了。”他抬手想要给擦干眼泪，我就被爸妈给拉扯到了身后。江知走上前挽着宋礼手臂：“宋礼，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一家人为何在这里吗？”当着所有人面，江知宣布了她怀孕的事情。顿时，宋家上下透着喜悦。当天就去了族长里开了证明，请来了医生检验。检查时，我被打扮成我姐的模样，瞒天过海。只因为我说不了话。拿到证明的一瞬间，江知跟宋礼以后便能名正言顺出现在众人面前。而我，被江知以要嫁给宋随的名义关在了宋家，无人知道。江知时不时就会看我，以施舍可怜虫的目光讥讽我。“初初，明明我们是双生子，可你从小处处都压我一头。”“比我漂亮一点，还要比我聪明，你应该不会知道，当年其实你已经拿到了出村资格可以去读你什么梦寐以求的大学。”“是我，是我求爸妈烧掉了你的通知书。”“你是我的妹妹，这辈子你就该我这个姐姐铺路。”这些话已经不能掀起我心里的涟漪，从家人放弃我的那一刻，我也放弃了他们。我拿起一旁的树枝丫，在地上有灰的地方写着。“你若是再不放我出去，我就让孩子胎死腹中，你猜你的下场是什么。”习俗中还有一条，若是新妇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则会被婆家视为灾星，乱棍打死。江知咬牙切齿。“你想怎样。”“放我出去。”“让我嫁给宋随，这样一来，我们都不会穿帮。”江知没法子，只好同意。我曾以为这个孩子是我的灾难，不曾想这个孩子会变成我的武器。害了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。我跟宋随的婚礼安排得很快，不到一周我就嫁了过去。新婚夜当晚。房间里关了灯，门口站着一抹身影，莫名跟宋礼的身影互相重叠。一时间我分不清他到底是宋随还是宋礼。或者这两个人男人是谁，我都无所谓了。我只想为自己活。我推开了身上压着我的男人，他却抓起我的手落下轻轻一吻。“放心，我不碰你，再过两月我接你回来。”这句话让我大脑宕机。他不碰我，我怎么怀孕，习俗摆在那里，没有人可以打破。早上临走前，宋随留下了一个信封放在床头边。我拆开看，发现里面居然是一张早就废弃了的大学录取通知书，旁边还有一句话。“初初，只要你想学，什么时候都不是问题。”“初初，只要你想离开，什么时候都可以。”“相信我们，会将村子里这破旧习俗打破。”为什么他会有我的录取通知书，好多事情成了迷。按照新婚习俗，我被迫从宋家离开，被送去了村子里新妇祠堂里学习规矩。老婆子带着我到祠堂里面逛了一圈。“新妇第一条，要以男人为天。”“新妇第二条，要恪守本分，不得张扬。”“新妇第三条，生不出儿子就得以死谢罪。”于是，我看到了最残忍的一幕。远处，从小到大作为我最好朋友的苏苏，她正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女儿跪在自己丈夫还有婆婆的跟前。“女儿也是你们家的骨肉啊，你们不能这样做。”可她丈夫却抬腿一脚将她踹在地上。“生个女儿有什么用，就是晦气，你也晦气。”婆婆接连输出：“儿子，我们去找族长，将她沉塘，她的女儿也直接扔井里。”我冲上前去想拦下，却开不了口。我抱着苏苏，却被村子里的人强行分开。苏苏孩子就被她丈夫亲手扔进了井里，只有耳边那咚得一声，以及水花被溅出来的湿润。“不！”“我的孩子！”苏苏的撕心裂肺声终究在她丈夫还有婆婆帮助下被淹死在了水里。我除了眼睁睁看着，被人拦着什么都做不了。脑海里只有宋随那一句。“将村子里破旧习俗打破。”这吃人的迷信，该死的习俗，为什么牺牲的永远是女人！我回了宋家，借着去探望我姐的借口，找到了宋随。纸上有我写下的话。“怎么才能打破习俗。”宋随很是高兴：“初初，我就知道这才是你。”“接下来，我会给你安排一系列的学习，只剩下一年的时间，我相信你可以。”“族长选举每五年选一次，今年就是第五年。”所以，拉族长下马。才能改变一切。接下来，我每天都在努力学习，可江知并没有打算放过我。她每天都会让人来量我的肚子，保持跟我肚子一样的大小。甚至她还会找人破坏掉我学习资料。“学学学，有屁用，江初，你不会还指望你能村子里走出去吧。”我没有搭理她。再过两月就是她的死期，宋家在村子里是有钱有名望，所以绝对不会让江知生下女孩。按照宋随教给我的那些。我已经偷偷买通了一些人，放出消息，江知肚子里面的是女孩子。只要四个月再孕检一次，宋家为了颜面会封锁消息，悄悄弄死她。这也是宋随之前在辅导我时给我讲了一些宋家秘闻。因着习俗江知将我推向万劫不复之地，我用习俗报复回去这还算公平。这段时间，宋随给我送了不少试卷，说这些都是学校需要的，必考。我埋头学些，并且跟在宋随身边学习如何做生意。无论以后能不能再进大学，我都要活出自己的人生。两个月时间快到了。江知好像听到了些什么风声，带着爸妈一同找上了我。三个人还跟当初一样，虚伪又狠毒，齐刷刷盯着我已经有些微微隆起的肚子。“初初，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。”我拿笔在纸上写着。“这重要吗？”江知气得上前揪着我的手臂：“你说重不重要，你要是个女儿，我会死的。”哦，原来她知道自己会死啊。当初把我推出去做那种事，怎么没有想到要是我被发现了，也是会死的。我的家人只在乎他们自己。“跟我有什么关系。”江知气得要用手打我，被我妈拦下。“就算是女儿也不要紧，你这段时间不是天天跟宋礼在一起吗，你也怀一个不就好了。”说到这事，江知就气得恨不得手撕了我。“宋礼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，每天对我克己守礼，还说我肚子里有孩子，那种事就算了。”“妈，你说咋办。”我妈悄咪咪给江知了说些什么，我不知道。只知道接下来一段时间，江知没有再出现我眼前。等到四个月孕检到时，江知站在我身边，完全没有慌。还是跟之前一样，瞒天过海，检查结果出来，是个女孩。拿到诊断结果时，江知一点也不意外，甚至也没有过多情绪，只是瞪了我一眼就走了。好几天过去，宋家也没有任何举动，甚至对江知越来越好。宋家难道真的对她肚子里是女儿也不在意吗？夜里。我正打算回自己房间，走廊外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。是江知。还夹杂着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。“啧，小妖精。”江知娇羞回应着：“只是你一个人的小妖精。”“对了，这是我的检查报告，我替你怀了一个儿子。”江知怀了一个儿子。跟别的男人怀了一个儿子。所以，上次我妈跟她说的悄悄话就是这些。也是因为她自己怀上了一个儿子，宋家才对她格外好，那她是怎么说服宋家的。我正要离开，下一秒一只手从我身后伸来，捂住了我的口鼻。只感觉双眼一黑，便晕了过去。再次醒来，眼前环境我并不陌生，是家里关我的小黑屋。我动了动，便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。“醒了？”江知从门外进来，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，这男人我曾经见过，是宋礼生意上的合作伙伴，李东。我惊讶一声开口，却发现自己能说话了。“你们。”估摸着是哑药时间过了。江知也不意外：“怎么，江初，我都说了，你别想跟我作对，你偏是不听。”“你敢抓我，就不怕宋随发现吗？”江知冷笑两声：“不抓你，我怎么维持自己的美貌？”我一下没听懂江知的话，她让李东安排了一些人手看着我，免得我跑了。我被关了好几天，这几天一日三餐都有送。我也没有跟自己过不去，肚子里还是孩子，我不吃孩子也得吃。我跟宋随早就约定好，若是我消失三天不见，记得一定来找我。在村子里，我唯一能够相信的人便是他。宋随这几天忙着废除那吃人的习俗，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现我不见了。倒是我妈，每隔三天便会喂我喝下一种黑糊糊的东西，味道很苦很涩，我不想喝，就会被强灌。“张嘴，喝下。”“我不。”我妈抬手便给了我一耳光。“小时候那么听话，长大翅膀硬了，就不喝了。”“你不喝，怎么延续你姐姐的美貌。”这话跟江知说的话一模一样。在我喝了差不多十次之后，终究是软绵绵倒在了地上。只记得自己被绑起来，用一个黑色的布套在身上，我努力保持清醒，在每一条拐弯的路上丢下了宋随送我手串的珠子。我希望他能发现我。等黑布从我身上揭开时，我看见江知正躺在旁边。我妈走向前，喊了外面的人：“师傅，可以开始了。”师傅手里拿着刀，熟练说着：“这是最后一次，不过她的命也会没，确定要继续换貌。”江知躺在那里连声答应：“换，换，换。”我妈也点着头，还看向我：“初初，你也别怪妈狠心，要怪就怪你不是妈的孩子。”江家有一个秘密。我妈的秘密。从她知道自己怀上的是女儿开始，为了活命，她找来了师傅编造了一个谎言。说她肚子里是双生子，日后长大可以为江家带来财富。于是她在村子里那些生了女孩的女人托付下，将原本要扔进井水里的我救了回来。用她的话来说，她即是救了我，我的命便是她的。为了让我跟江知真的如双生子一样，打小便请来了师傅给用秘术，将我的样貌分一半给江知。这样外人分不出来，只有我妈知道，谁才是她真正的女儿。所以从小，我受到的那些委屈，都是因为我不是亲生女儿，我只是一个棋子。一个在这村子吃人迷信下被我妈利用的棋子。现在，她更是要为她亲生女儿弄死我。师傅看向我：“这事要心甘情愿，才能到达最完美，你愿意吗？”我凭什么愿意。“我不愿意。”我不是什么好人，也不是什么圣母，前二十年我已经受够了所有委屈跟折磨。我妈直接跪在我跟前。“初初，你就不能最后一次再让你姐姐吗？”“我就算对你没有生恩也有养育之恩，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。”道德绑架在我这从来不存在。以前是因为他们是我的亲人，是因为不知道真相，现在我知道了。我从木板上起身：“我不愿意，师傅，你也不想做一个完美作品出来吧。”“我要是没猜错，宋随快找过来了。”远处，一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“初初。”“初初，你在这吗？”我挥着手：“宋随，我在这。”可我妈就用手捂住了我的嘴，我一口咬下去，捡起地上锋利的树枝丫怼在江知的脖子上。“让开，否则我弄死她。”我妈慌了。她那么宝贝江知，怎么舍得江知受伤。“你快放开知知，我让你走。”江知很急：“不行，不能让她走了，她要是走了，我的脸怎么办，我不要变成丑八怪。”比起命，我妈还是放了我走。宋随也快速找到了我，我拿着手里的树枝丫狠狠在江知那脖子上划了一道血痕。江知大喊一声。“啊，我的脖子。”“妈，那贱人敢伤我。”我已经走到了宋随身边，他紧张看着我：“你没事吧。”我摇摇头，他还是不放心，将我在他眼前转了一个遍，确保我真的没有受伤才放心。“江初，你怎么那么傻，我一不在你就被人抓了。”“以后要是没有我怎么办？”听到这话，我心里征住。这话不像是我年少时光里的小竹马会说的。他跟我说过。“初初，你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，即使我不在你身边，你也有办法保护自己周全。”他不会说出刚才宋随那番话。宋随，宋礼，这两个长得一样的男人在我脑海里不断交织。到底谁才是真的。是我真的认错了人，还是他们合起伙来骗了我。离开这里。我回了宋家。而江知没有敢回来。宋随动作比我快一步，将她跟李东的事情捅到了宋礼的跟前。也顺带告诉了宋家父母，这样一来，江知必死无疑。我爸我妈也因为这事在村子里面抬不起头来，被村民们逼着离开了村子生活。离开那天。我爸来找过我。“江初，你这个白眼狼，我养了你那么多年，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，你到底有没有心。”“江初，你出来，你出来。”我妈跪在地上，拽着我裙子：“初初，妈妈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，你能不能找到你姐姐，能不能保护一下她，让她不要出事。”有时候，我真的很羡慕江知。她的妈妈很爱她，她拥有了父母最完整的爱，而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她而活。我撒开了手，没有应声。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对江知做什么，不过是她一直在对我赶尽杀绝。六个月后，我的孩子出生了。是个女孩，宋随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，让我再等几天，这村子里吃人的习俗很快就要被灭掉了。许久不见的江知不知道从那里来的消息，知道我生了女孩，她突然冲到了宋家门口。大声嚷着要见我，此刻我正跟宋随解救那些被迷信所害的女人。祠堂外面。宋随站在我身边，我看着祠堂里面有许多新妇正在背那一日我所需要背的规矩。也看到了许多妇女跪在祠堂的蒲团上面祈求自己能早日怀孕，或者自己肚子里面是个男孩。更看见了一家人，对着自己刚进门的新妇殴打。“住手。”男人跟老婆子看向我，一脸的不爽：“你谁啊，你说住手就住手。”“她为你生了孩子，你还这样对她，你还打她，你有没有将她当做一个人。”男人轻蔑笑了。“这女人生不出儿子就该死。”这话无疑是点燃了我心中的怒火，苏苏，我最好的朋友苏苏就是这样被活活打死。还有她的孩子也是这么死了。我敲响了手中的锣，众人纷纷朝我这里看过来。“从今天起，村子里所有习俗全部废除，再无新人需有孩子才可以在一起，女人不生女儿也可以，女人可以自己决定嫁给谁，或者你不嫁也可以。”因为我的话，许多妇女纷纷不信。“这是真的？”“这可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，这能破？”“我的女儿不用死了，我的女儿不用死了。”有激动的，有兴奋的，有哭泣的，也有不相信的。特别是那男人：“你说废就废啊，你算个什么东西。”眼见那男人要对我动手，宋随一下挡在我跟前。“从今日起村子里再无族长，废除一切无用的习俗。”所有人都知道宋随已经通过所有人考验，他当上了族长，族长的话就是命令。等我再次回到宋家。江知一见到我，就疯了一样朝我冲过来。“江初，你这个贱人，你生了女儿，你就该死，你就该死。”我看着此刻人不人鬼不鬼的江知，只有前所未有的快感。“在你想害死我的孩子之前，你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对吧。”江知捂着自己已经憋下去的肚子。我派人打听过消息，宋家要秘密弄死她的时候，宋礼给了她一条生路，放了她跟李东走。而李东早就有了家室，根本不可能娶她，甚至在带她离开村子后，去了大城市生活。从小就在村子里生活的江知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，被所有人唾弃是土包子。更甚至因为没有能跟我成功换貌，她原本丑陋的长相慢慢显示出来。无数的雀斑，塌陷的鼻子，厚厚的嘴唇，以及糟糕的皮肤，都让李东对她无比嫌弃。更是在知道她怀的是个女儿之后，便抛弃了她，连一笔钱都没有给她。江知的女儿就那么冻死了在那个冬天。而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村子里。我看着江知，现在这样完全就是她自己作茧自缚。思绪收回，江知疯了一样朝我冲过来，手里不知道哪来的一把刀。我微微躲闪了一下，就见她踩滑了地面的石头，那把对着我的刀终究是插进了她自己的身体。我让人将江知的尸体送回给了我养父母。并且改掉了自己的姓，从今以后我不姓江，我姓苏，若是我能早点改变一切，她也不会死。我会带着我的女儿，带着跟苏苏那一份继续活下去。我给我女儿取了一个名字：平安。以后平安喜乐。关于她的父亲到底是谁这已经不重要了。处理完所有的事情，我已经准备离开这个村子，而宋随也放弃了族长之位，并且宣告以后都不会有族长什么。大家都可以随性而活，不再被习俗缠绕。快过年了。我抱着平安在院子里收拾东西，准备离开宋家，我已经接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，并且宋随这段时间教给我的东西，也攒了下一笔钱，足够我带着女儿生活。院子里面的门却被敲响。打开门，穿着一身中山白衣的宋礼，或者是宋随。“初初，你要走？”“是。”“那你还回来吗？”“不回来了。”再也不回来了。“那我跟你一起走。”我看着他，低声说着：“宋礼，一直都是宋礼对吧。”“宋随你弟弟，不过是你找来演戏的。”宋礼微微一愣，神情也渐渐慌乱：“初初，你听我解释。”我摇头，情绪没有多大起伏。“宋礼，你听我说。”若是在一年前，我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宋礼身上，我希望他能回来之后就带我离开这个村子。可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，以及宋礼他故意不认识我，还让宋随演戏，让我以为错认了人。要不是我太了解他，太清楚两人给我的感觉，我真的要被这个男人骗了。从废除习俗开始，我就明白一个道理。女人不应该依附男人而活，所以不论是宋礼还是宋随，都不重要。当天之后，我搬离了宋家。我在小县城里找了一个地方，那是我第一个家，一个属于我跟我自己女儿的家。“平安，新年快乐。”“苏苏，新年快乐。”新年快乐，更美好的人生在等着我。番外。我是宋礼。我跟我弟弟是双胞胎，从小我跟弟弟就被灌输要接手宋家的生意。不过我跟我弟弟的理想不同，他更希望在外面的世界呆着。而我却想要为了一个人留下，那就是初初。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，就是在小河边，我还以为她要跳河，哭得那么伤心。她长得真好看，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，也从未见过那么聪明的小姑娘。我送给她了手串，还有小白裙，她回赠我的是她做的糕点，真的很难吃。我按照约定等她长大就要娶她，可是我没有想到嫁给我的居然是她姐姐，于是我没有碰她，并且做局让她姐姐亲手将初初夜夜送来我房间。我知道我很卑鄙，我只是希望物归原主。我装作不认识他，一边跟我弟弟商量如何再将她娶进宋家。到时候江知跟初初一调换，没有人知道。可是……事情早就超出了我掌控的范围。我的初初终究是长大了，她走向了她自己的人生，一个没有我的人生。无论以后怎样，我都会默默守着她。初初，等等我，我来赎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