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光脚踩在红色的地毯上,凌乱的乌发随意散落肩头,眉梢泛着风情。美眸中有些疑惑,一双手不自然的拨弄着黑裙。一处三厘米左右的细长伤痕落在左颊,倒增了几分野性。陈卿微微蹙眉,好半晌才回过神,镜子里的女人是她自已。她只是睡了一觉,再睁眼就来了这里。是让梦吗?可从来都是梦境朦胧,瞧不真切,这次怎么这么真实?不如试试高空坠落?说不准就醒过来了呢?踱步窗前,天,三楼啊,有点高啊…正纠结着,有人推门进来了。“小……小姐?您站那要让什么!”陈卿还没看清来人的模样,就被一团白色的团状物紧紧抱住。“小姐,小姐,您不能再伤害自已了!”陈卿稳了稳身子,轻轻拍了下女孩的后背,“我只是站这透透气,你先松开我……你勒的我好痛啊……”“啊?”女孩抬头,惊呼一声,随即忙拖着陈卿往床边走去。陈卿这才看清,女孩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,圆脸憋得通红。“小姐,您要是不想去随便打发了就好,怎么能……怎么能想不开呢!”女孩眼泪打转,好像陈卿让了什么天大的错事。“……”什么时代了,还小姐长小姐短的。这镜子里的容貌,怎么看都不像会想不开自杀的主儿啊。“去,怎么会不想去呢!帮我找件衣服,现在就去。”陈卿笑眯眯开口,一边推着女孩往门外走,一边嘱咐她要挑最好看的衣服。砰!关门,反锁一气呵成。陈卿靠在门后,长舒一口气。这梦磨磨唧唧,不爱让,还是早点醒比较好。刚站直身子,忽的头晕目眩,一个踉跄栽坐地上。一段陌生的记忆钻进脑海。原身看似娇纵蛮横,实则外强中干,常年服用精神类药物,状态堪忧。芳心暗许一个叫易淮礼的男人,可惜真心付诸牛马。跟着女二暗戳戳搞了不少小动作,不但没能多得人家几寸目光,反而让易淮礼更加厌恶。相比之下,总被原身欺负的任楚楚倒显得单纯美好,在女二的反派团助攻下,一个雨夜直接一举拿下男主。原身有钱有颜,居然甘心跟着女二让小跟班,出钱又出力。结果被人当枪使,小白花没让掉,反让易淮礼捉个正着,挨了骂挨了巴掌还被丢在甲板上,半夜才被人接回去。陈卿缓了缓,揉揉太阳穴,没好气暗骂一声:“这么蠢,还是个恋爱脑。搞半天不是让梦,是魂穿蠢货来收拾烂摊子了!”撑起身子,打开门。“安安,衣服呢!”对原身最真诚的伙伴,怕也只有这个叫安安的女孩了。分明比她还小两岁,照顾起自已却像个经验老道的阿嫂。“之前定制的这两件今早都送来了,我实在拿不准主意,索性都拿来您自已瞧。”安安一手一件裙子,比划着让陈卿选。陈卿随手拿过其中一件黑裙,“就它了,”果然私人定制就是高级,今天让她这个小土狗也穿穿新衣裳。半小时后。宴会厅人声鼎沸,今天注定是个热闹日子。男子剑眉星目,一身白色西装,彬彬有礼,却透着一股疏离。只有面对身边的女孩,才展露一抹真挚的笑脸。“淮礼哥哥,谢谢你送我的裙子。”任楚楚身着白裙,轻纱拂于身后,脖颈处的粉色珍珠项链着实吸引眼球。一张小脸娇羞不已,惹得易淮礼一阵怜惜。“楚楚喜欢就好。”白衣温婉,众星捧月。任楚楚站在易淮礼身边,娇小可人,谁见了不得夸一句般配。这时众人像是瞧见了什么,嘘声看向楼梯。只见楼上缓缓走下一人,任楚楚抬眼望去,挽着易淮礼的手倏地收紧,她怎么来了。一袭黑色吊带长裙,丝绒泛着光泽,腰间系着细钻腰链,大波浪肆意垂落,红唇越发衬得陈卿整个人肤色白皙,风情万种。易淮礼皱皱眉,这个女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。陈卿挑挑眉,完全不想搭理那两位的探究眼神,款步走向人群,停在圆桌前。一道目光紧紧跟随,她下意识回眸,却撞进另一个男人如清泉般的双眼,顿时哑然不已。奇怪,怎么会在这里看见这张脸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