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二皇子的脑子瞬间短路。老六这话什么意思?哦,他是在给本王下套!心思陡转,萧吉大尾巴狼地点头道:“不错,本王的确这样说过,不过不是今日,而是前些天。”“老六,你如今已经成年,不能整天浑浑噩噩,稀里糊涂地活着,要多替父皇分忧,为朝廷出力。”“皇兄我平日教导你,鞭策你,也都是在替父皇分忧,更是为了你好。你说是不是啊?”“靖王说得极是。”萧羽朝二皇子行了个礼,继续道:“靖王走后,儿臣回想二皇兄的话,又回忆儿臣过往种种,心中惭愧至极。”“尤其二皇兄说儿臣丢尽父皇的脸,不配做父皇的儿子,甚至不配活在这个世上,儿臣更是深感无地自容。”“于是刚才,儿臣,自缢了!”“什么?”听到这话,在场之人无不惊愕。六皇子被靖王说了几句,居然上吊自尽了?这么有尿性?之前没看出来啊!二皇子顿时慌神,手指萧羽,大声道:“萧羽,你这是撒谎,是欺君!按大乾律,应当诛你九族!”即便萧吉自己身为皇子,也担待不起逼死皇子的罪过!皇帝原本被萧羽的话惊到,下意识起身,忽然听到靖王脱口说出“诛九族”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“靖王,你说的什么昏话!”“萧羽乃是朕的儿子,也是你的弟弟,若是诛他九族,朕与你岂不一起被诛!”“你给朕住口,站一边去!”斥责过口无遮拦的二皇子,皇帝换了和蔼神色,对萧羽道:“羽儿,你是说,你脖颈间的於紫,是、是……”皇帝一边说着,一边看向一旁的张太医。张太医行礼道:“启禀陛下,六皇子脖颈间的於紫,的确是由绫布勒出。”“啊?!”皇帝惊得一屁股坐回龙椅。六皇子果真上吊自尽了?“羽儿,那后来呢?”“后来——”萧羽轻轻叹了口气,一本正经道:“后来,儿臣恍惚之间,看到一个人影。”“那个人影对儿臣说——眼下北燕大兵压境,大乾南方又发大水,可谓内忧外患,你的母亲虽然出身卑微,但你毕竟是皇族血脉,不知替父皇分忧,为朝廷出力,本就不对,现在又上吊自缢,逃避现实,更加不对。”“你即刻回去,前往北境,投身军营,为大乾戍边,保境安民。”“之后,儿臣就发现自己,回来了。”萧羽说到这里,偌大武英殿内鸦雀无声。一群大臣面面相觑。六皇子说的,是真的吗?谁知道!高台龙椅上,皇帝看着萧羽,幽幽地道:“难怪羽儿刚才说要去北境戍边,原来事出有因。羽儿,你所看到人影,是何模样?”萧羽目光清明,淡淡道:“启禀父皇,儿臣醒来之后,仔细回忆半天,感觉此人神态威武,又不失慈爱,容貌很像太庙里的——太祖先帝!”乾太祖,大乾开国第一任皇帝萧坚,死后被追奉,庙号太祖,谥号(谥shi,四声)启运立极英武睿文神德圣功皇帝。穿越者萧羽并未见过这位皇帝,但是原主在太庙中见过他的画像牌位。萧羽之所以这样说,是因为古人大多迷信,因此他决定彻底当老六,先给二皇子挖个坑,下个套,再来个借尸还魂,先帝显灵,忽悠一波。之后,他再利用先帝显灵的光环加持,将后世各种发明搬运过来,制造出各种划时代的大杀器,获得战功,掌握兵权,可谓顺理成章,水到渠成。简直不要太丝滑。高台龙椅上,皇帝听到萧羽说出“太祖先帝”,实打实地怔了一下。“太祖先帝?”“先帝显灵了?”“羽儿,先帝还对你说了什么?”看到皇帝被自己忽悠瘸了,相信“先帝显灵”,萧羽装模作样地回忆片刻,继续忽悠道:“启禀父皇,先帝对儿臣说了很多,但是儿臣脑子笨,一时记不太清。”“不过儿臣醒来之后,清楚记得先帝教诲,于是决心洗心革面,重新做人,为国家效力,为父皇分忧。于是儿臣便想前去兵部报名从军,恰在此时,靖王前来绮罗轩,指派下人殴打儿臣。”“再后来的事情,父皇全都知道了。”“萧羽你胡说!”二皇子实在憋不住话,当下强忍两腿间的剧痛,大声叫道,“本王从没指使下人殴打过你,你这是造谣中伤,更是装神弄鬼,欺瞒父皇。按大乾律,应当——”“靖王!”皇帝一声断喝,怒视萧吉。再敢胡说昏话,看老子如何收拾你!“是,儿臣、儿臣……”二皇子立刻蔫屁,悻悻地捂住嘴巴。正在这时,一直站在一旁的三皇子康王萧瑞,朝皇帝拱手道:“父皇,六弟方才一再说他被靖王府的下人打了,儿臣以为,太医既然在此,不如也给六弟诊治伤势。”“不用不用!”听说要治伤,萧羽神色有些紧张,连连摆手道,“父皇,儿臣的伤势并不严重,不需劳烦太医诊治,回去静养几日即可痊愈,您还是将儿臣发配边疆,之后继续商议军国大事吧!”看到萧羽这个样子,户部尚书胡长水笃定六皇子是在撒谎,当下装模作样地道:“那怎么行。六皇子,你也是皇子,如果真的受伤,不管伤势轻重,总要让太医处置一番才好。”“张太医,还不快给六皇子治伤?”殴打皇子外加污蔑构陷,六皇子,你死定了!“是。”张太医来在萧羽面前,躬身行礼道:“请六殿下脱去外衣,让下官查看伤势!”“不用!真不用!”萧羽神色更加紧张,再次连连摆手道:“父皇正在商议军国大事,我这点小伤根本不值一提,实在耽搁父皇和各位大人时间。”“不耽搁,不耽搁!”胡长水假惺惺道,“六皇子,你就快把衣服脱了吧,有这工夫,太医已经诊治完了!”高台龙椅上,皇帝面色淡淡,挥了一下袖子。“胡尚书言之有理。”“羽儿,把衣服脱了,让太医给你瞧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