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将军要去西北戍边了,以后京城还有将军府吗?那自然是没有的,都被贬为戍边将军了。虽说都是将军,但这大将军和戍边将军还是有区别的,何况西北那边,姜家的人可没什么人脉,他们将军这一去,得从头开始。再想恢复往日的荣光,又得花多少时间,又得耗尽几代人的努力?如此一想,这些下人们似乎也能理解将军为何一直不露面了。换谁也受不了一朝变天的事实。管家几次想去见将军,也都被赶了出来,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将军没有动手。管家从将军的院子出来的时候,还是全须全尾的,就是脸上唉声叹气。守在外面的下人见状,立刻围了上去问道。“管家,怎么样了,将军还是不肯吃吗?皇上的圣旨下的急,三日后就得离京前往西北,可将军若是一直这般,三日后可怎么办啊?”这个下人担心的不无道理,其实他主要是担心将军要是不肯走,三日之后会不会闹上一场?将军到底是功臣之后,皇上肯定不会把将军怎么样,顶多就是再将官职贬一贬。可他们不一样,他们这些下人说不定就要被牵连了。其他下人感同身受,也都纷纷问起了自己最担心的事。“管家,要是将军去西北,咱们需不需要一块儿去?要不咱们也收拾收拾行李跟上吧?”——这是怕姜嵘离开,将军府被仇家报复,想跟着离开避祸。“管家,咱们还能被放出府去吗?将军要是一直不回来,以后将军府是不是就由你做主了?”——这是一颗聪明的墙头草,已经开始找下家了。要是姜嵘不在,将军府留守的管家,还真成了一把手了。将军发妻去的早,将军又一直不肯再娶妻,所以也没孩子,孤家寡人一个。也正是因为如此,才会一心想着扶持三皇子,却没想到,一朝尽毁。管家听的这些人各怀鬼胎的话,气不打一处来。“说什么呢?咱们将军就算是被贬官了,那也依旧是戍边将军,你们一个个的,少在这里给我打歪主意!否则小心你们的皮!”管家伺候姜嵘多年,可比这些年岁短,只知道拿钱的刁奴对将军府和对姜嵘有感情多了,所以忍不住训斥了几句。下人们也都识趣,知道方才太过着急,说错了话,表情悻悻的。管家都这么说了,自觉打听不到什么,下人们各自散了。管家气的要死,可又没法子做什么,看了一眼已经逐渐暗下来的天色,回头看了一眼院门,叹了一口气。他知道,将军今日怕是不会再进食水了。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,管家是真担心,可如今什么也做不了,只能等了。希望三日后,将军能想通,然后立刻启程出发,毕竟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虽然将军被贬去西北戍边,可到底人还在,虽说这次皇上扣帽子扣的太明显,将军日后再想回来,不太容易。可不容易,总有一线希望不是?至少三皇子还在,只要将军还能翻身,把西北变成自己的地盘,以后也不是不能继续支持三皇子……没错,管家这么一想,也逐渐有了些动力,起身去给将军收拾东西了。圣旨一下,不可更改,将军去西北的事情,是板上钉钉了,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让将军去那边过得舒服些。也不知道将军会不会带上自己……管家只能胡乱思索着,一边帮着将军收拾行李。……姜嵘这一关,就把自己从白天关到了半夜。夜深时分,原本宁静的院子,却突然被一道黑色的人影打破了寂静。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围墙之上,随即身巧轻盈的一蹬围墙,便朝着房屋的瓦片上飞去,随即缓缓落在瓦片之上,没有发出丝毫声响。由此可见,此人轻功之了得!男人蒙着面罩,看身形,也只能看出是个高挑瘦削的男人。这黑衣人微微挪动脚步,随即蹲下去,就准备先开瓦片查看屋里的情形。谁知才刚蹲下——“砰!”的一声巨响,黑衣人准备掀开的那片瓦片,直接被人从下方一拳破开,那拳头伸出,破开屋顶,直朝着黑衣人抓去!不好!黑衣人赶忙一个后退,惊险躲过,要是闪躲的不及时,怕是要被拳头直砸面门。这一拳打空,黑衣人施展轻功后退,而那破瓦而出的人不是别人,正是把自己关在书房的姜嵘。姜嵘身手利落地破开房顶之后,在屋顶占地,随手捏起一片碎瓦片,就朝着那黑衣人飞去。只听“嗖”的一声破空声响起,那碎瓦片直朝黑衣人的眼睛而去。黑衣人瞳孔一缩,微微侧开脸庞,那瓦片就擦着黑衣人的额头而过,十分的惊险。“倒是有两下子!”姜嵘冷哼一声,他满脸阴郁,不过看着黑衣人的眼神,却从方才的警惕变得饶有兴趣,可眼底的暴戾气息隐隐可见。姜嵘一踩瓦片,就朝着黑衣人扑了过去。“那就让本将军试试你的水准!”说话间,手掌呈鹰爪状,干脆利落,力量十足的朝着黑衣人的致命弱点抓去。黑衣人反应也十分快,一声不吭开始还击,两人交起了手。从半空打到了地上,又从地上跳到了围墙,最后二人缠斗落在姜嵘大院子的练武场上。甚至默契的各自找了兵器。姜嵘拿的是红缨长枪,拿到手后,便甩了一个漂亮的枪花,冷眼看向对面的人。黑衣人见状,手上一动,手掌打在兵器架上,随即一柄长剑就被震飞而出,黑衣人灵活的抓住了剑柄,看向对面的姜嵘。二人目光交汇的一瞬,齐齐出动,一个是枪一个甩剑。“噌噌噌!”兵器交接的声音又开始响了起来。或许是内力深厚,相接的兵器还擦出了火花,若是让旁人挨上一枪或者一剑,怕是当场就要去掉半条命,可见攻击性之强。二人交手,打了片刻,都没占到什么便宜,各有所长,各有所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