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目,是男人背对着她的精壮赤裸上身,身上有着她看不懂的梵文刺身。刺身遍布他后背,仿佛他本人是被佛压住的修罗,又仿佛他是虔诚的信仰者。楚梵音下意识转身,男人快速握住她的手腕,将她控制在自己跟前,她别扭地眼睛四处乱看,就是不敢看眼前的男人。“为什么不看我?”男人声音低沉,带着丝丝的魅感。楚梵音脸红体燥,依旧往别处看,男人霸道地不在哄着她,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。可是,金光之下,她看不清男人的长相,只感受到男人重重的力量朝她压过来,跌入云团时,她看见男人身后是药师琉璃光佛、释迦牟尼、阿弥陀佛,周身还有僧人念着经文。男人动作越发轻狂,细软的腰身仿佛要被他折断。楚梵音感受到男人的火热,拼命想反抗,但男人强硬地固定住她的身体,让她逃无可逃。“想要。”低沉的声音落下二字。楚梵音明显感觉有什么闯入身体之内,她一下睁开眼睛。惊魂未定的她大口呼吸着,目光迷离散漫地望着天花板,自从一个月前,跟妈咪从南华寺烧香回来,频繁做着同样的梦。梦里,她看不清男人的容貌,只记得男人进入她身体的强硬,火热地似乎能把她整个人融化。以及男人在她耳边沉迷又疯狂地低语:“小乖,你是我的,只能是我的。”可是如果是梦,为什么梦里男人知道她小名叫小乖。这个名字只有她爸妈和她三位哥哥知道。楚梵音心有余悸地拍了下自己光滑的脸蛋,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。门外,她妈咪华亭之的声音响起来,打断她迷离的思绪:“小乖,该起床了,一会司柏长跟他爷爷就要来了。”闻言,楚梵音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,她不想嫁人。三个月前,港城郊区暴雨,她原本还在拍摄,不一会,身体感觉不适,突发高烧。被接回家,躺在床上大半个月,如珠如宝养好病后,再也不许她出家门。之后她多次哀求,妈咪带她从寺庙回来后,告诉她,想要出门找一个命格强硬的青年,给她冲喜,阴阳调和,改善她体格弱症。“小乖,你要理解爹地妈咪对你的爱。”话都说成这样,她还能多说什么,为了自由答应下来。不久之后,整个港城都知道,楚家公主在选人冲喜。直到某天,华亭之告诉她,与她相亲之人是京城司家司柏长。楚梵音震惊了。京城欸。距离港城十万八千里。“小乖,爹地妈咪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。”华亭之劝着。楚梵音接受不了,她知道她决定不了未来老公是谁,但是没想到居然是京城人!司家,就算她不混京城豪门圈,她也知道在京城,司家排第一。可是她没发言权,没决定权,最后约见在她小侄子满月宴上见面。之后的日子,在得知是司柏长之后,她拜托在商界玩地风生水起的二哥,给她司柏长的资料,哪怕一张照片也可以。她二哥信誓旦旦比了个ok,最后却弄来一张千山鸟飞绝的照片。照片里,一只孤雁独自高飞,男人撑着伞站在码头,而且男人的身影是放大好几倍后才能看见。二哥说,这是私家侦探能搞来最清楚的照片。楚梵音:“……。。”给她看背影吗?她要看正脸!二哥无奈摆手对她说:“虽然我不喜欢司柏长这个人,但是爸妈选他肯定有道理。”楚梵音:“……。。”从家里人这边下不了手,她转而寻找自己的好姐妹,梁昭悦,她大学最好的闺蜜,精通娱乐八卦。梁昭悦在得知要查司柏长时,直接把关于司柏长所有的信息发过来。其实也就一小段文字。司柏长冷血冷情,三月十五号生日,29岁,不爱社交,社交上无一张他的照片。至于这如何冷血冷情,听说他站在他爸的床头,看着他爸闭眼,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。也听说,京城内最大的天娱娱乐被他一夜端。天娱娱乐。她最初听到这四个字时,有点耳熟,仔细想,又实在想不起来,最后干脆放弃没再想。梁昭悦把信息发给她后,询问她,问司柏长的事情做什么。她能说她爸妈给她选的联姻对象就是司柏长吗?怕不是直接把梁昭悦吓死。她大学考入港大后,读导演系,因不想别人因身份而关注她,她对外声称家里做小生意。好在她为人低调,平时对奢饰品不感兴趣,穿的衣服虽然是私人高级定制,但没有logo,周围同学没有质疑她分毫。她笑着打马虎眼糊弄过去。她想不明白,爸妈为什么会相中司柏长。她才不要跟一个大她八岁的老男人结婚。她还没有见到司柏长这个人,就已经讨厌起司柏长。而今天,就是两人相见的日子,也是她小侄子的满月宴。只是,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梦见梦里的男人,怎么今天突然梦到。楚梵音心里还有阵阵余悸。她也讨厌梦里的男人。她边回忆过去,边脱下天青色吊带睡裙,绕过屏风,踏入洒满花瓣的浴缸里。等在出来,换了一身规矩的嫣粉色旗袍,旗袍领口点缀珍珠,往上是不施粉黛的小脸。她的美是骨子里散出来的美感。“小乖,好了吗?”华亭之的声音在屏风后面响起。听话那么多次,忤逆这一次又如何。“妈咪,我好像头疼起来。”楚梵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来。楚梵音说着,脸色也真苍白起来:“妈咪,昨晚下雨我忘记关窗户。”她越解释,声音越虚。听着那声音下一秒就要晕倒似得。华亭之心里一紧,绕过屏风,来到浴室门口,入目便是女儿脆弱的脸。真是不好了。华亭之立刻扶住楚梵音,将她扶在床上。楚梵音躺好后,自己晕乎地睁不开眼睛,虚弱地偏过身子,留给华亭之一个侧影。华亭之担忧地问:“小乖,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把她旁边的窗户关住。生病次数太多,多到她自己没病也能捏造出几种病况来。“胸闷气短,头晕。”楚梵音装模作样拿手贴了下自己额头,说:“还好,不发烧,还能去跟司柏长见一面。”华亭之心急起来。这个时候还见什么司柏长,自己身体才最重要。她刚说完,今天不用见司柏长,三哥楚哲山叩响她的门。“妈咪,司柏长和他爷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