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清硕眉宇间现出几丝烦躁,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地开口:“这五年,我白教你了。你有什么可委屈的?食堂那么多人,你想打谁就打谁,今天的你可是好不威风。怎么,现在开始怯弱了?“你知道你错在哪吗?那王慧,即便打死又怎样?你错在当霍家二小姐这么些年了,仍然没改掉你那可怕的穷人自尊?“王慧激你两句你就受不了了?活该你被牵着鼻子走。蠢货!蠢得无可救药。”他虽是在骂,也在点拨,能领悟几分,全看她造化。无关情爱,只是抱着惜才之心,不想看细琢了五年的作品,就这么毁于一旦。纪清硕也不拖泥带水,说完就走。“我没有退缩,我缺的是支持……”她冲着离去的SUV喊。几乎他车刚消失在她视线的同时,又有一辆车缓缓驶来,在她身边停下。一个中年男人从车里出来。他看着霍之遥,虽是面无表情的样,但身上那股久经权力熏陶的威严如实质的压顶泰山,让人不自觉想要臣服。这样一个人,在看着霍之遥时,眼底是纯粹的心疼与慈爱。他缓缓开口,“遥遥,想爸了没有?”他没问霍之遥为何如此狼狈,也没责怪她将公司闹得天翻地覆。只是像个久出刚回家的父亲,与自己的女儿亲密地打着招呼。霍之遥没应。霍迹泽并不在意,只神情又柔和了几分,揽上霍之遥的肩,“这么晚了,站在这里做什么?快去洗洗睡吧。”霍之遥有些抗拒他的接触,“我又臭又脏。”“那也是我的女儿,跟刘亦菲一样美。”霍之遥一怔,鼻头有些酸。她被霍迹泽揽着进了屋。屋内,沈金络也还没睡。她看见霍之遥进来,眉眼间漫开一股厌恶,开口训了几句。霍迹泽打圆场,“行了行了,这么晚了,先让孩子洗洗睡吧。”“公司一下子蒸发几十亿,我看今晚哪个睡得着!”霍迹泽朝着沈金络走过去,张开肩膀欲抱她。沈金络捂着鼻子,嫌恶道:“离我远点,你臭死了。”霍迹泽左手背在身后,对着霍之遥扇了扇,示意她快走。霍之遥回了房。将整瓶沐浴液和洗发露挤到底,鼻尖仍能闻到那股味道,像是将她腌得入了味。这夜,一夜无眠。次日,她顶着浮肿的双眼下去,见霍迹泽坐在桌边,边吃早点边看报。看见她下来,霍迹泽示意旁边的位置。等她坐下,放下报纸,语气温和地开了口:“最近工作不顺心吧……多正常啊。想当年爸爸刚参加工作的时候,也没少受气。莫名背黑锅,被顶头上司三天两头的找茬。“哪有什么贵人相助?全靠你爸不服输,痛定思痛,毅然脱离东家,赶上了春风,摸爬滚打五六年,才创办了现在的hor茨。“你比我好,至少你有我。所以,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,尽管跟爸爸说。”他说话间,纪清硕与霍明珠刚好跑完步从外面进来。霍之遥并不急于回答,她反问:“hor茨,可否由我做主?”这话,僭越,又不自量力。别说现在的hor茨不是霍迹泽一个人说了算,就算他能只掌定乾坤,也没有一个刚入职场的菜鸟就对整个公司指手画脚的道理,哪怕指手画脚的人是董事长他亲闺女。搞不好,数十年基业尽数毁于一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