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对这位大小姐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,知道她必有要事相商。“小姐,有何吩咐?”刘管事恭敬地问道。余采薇指着水匪肩上的刺青,问道:“刘管事,你来看看认不认得这刺青是哪一江湖门派的标志?”刘管事凑近细看,眉头紧锁,“这刺青似乎是东阳那边的门派,好像叫骕骦门,专门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,而且嘴极严,所以一些大户门派要干些腌臜事时就会偷偷联系这个门派,他们只要钱。”余采薇的拳头猛然一紧,她的脸色也随之凝重起来。这件事,似乎比她最初预想的要复杂得多,要想查清真相,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。但她深知,无论对手是谁,只要他们敢做出这样的事情,就一定会留下一些痕迹。等现场清理干净后,余采薇带着宝翠去梁州找阿月和盛屿汇合。她慎重其事地安排刘管事先行带领镖局的人离开,深怕余家的人发现她与龙虎镖局有所往来。毕竟,她深知余家有任何一人得知了此事都会以各种理由将她降罪,因此,她必须小心行事,不能让余家的人有任何察觉。至于今晚的事情,她决定将其视为一次未发生过的插曲,不再提及。毕竟,她有着萧逞这个极好的幌子。她可以对外宣称,她的弟妹在路途中偶遇了水匪,而恰巧萧世子办事经过,及时出手相救。这样的说法既合情合理,又能掩盖她与镖局之间的秘密联系。随后她便去报官,说是萧世子清理的水匪,想必这萧世子也不会拒绝这一个立功的机会,况且为了她母家的财产这么一点小谎他也不会拆穿的。梁州。余采薇带着宝翠跟着阿月留下的线索找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医馆。余采薇一进去余采月就激动的抱了上来,“阿姐!我害怕,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…”余采薇轻抚着妹妹的头发,“傻阿月,阿姐这不是来了吗,别担心,以后阿姐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伤害了。”余采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情绪,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上辈子妹妹余采月的悲惨遭遇。她紧闭双眼,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种深深的无力与绝望。她深吸一口气,将心中的痛楚暂时压下,然后将怀中的妹妹抱得更紧,仿佛要将所有的关爱与保护都倾注在这个小小的身躯上。余采薇感到幸运,因为这一世,她还有机会改变一切。上天终归还是眷顾她的。她不能让妹妹再走上那条悲惨的道路,她要尽自己所能,守护好阿月,守护好阿屿。“阿姐…”余采月轻声呼唤,打断了余采薇的思绪。余采薇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抱得太紧,忙松开手,关切地问道:“对不起阿月,弄疼你了是不是?”余采月摇摇头,眼中闪烁着泪光,她知道阿姐是因为太担心他们才会这样。“阿屿怎么样了?”余采薇又问道。余采月这时才像找到主心骨,向余采薇语无伦次的描述着,“阿姐我也不知道,刚刚大夫说阿屿伤很严重,让我在外间等着,可是我等了好久等到阿姐你来了还没有见到阿屿,阿姐,阿屿他不会有事吧?”余采薇安慰着六神无主的妹妹,冷静地思考着,上辈子阿屿治疗的时间比现在晚都没有什么事,现在肯定也没什么大碍。“不会的,阿屿绝对不会有事的。”也不知道她是在说给阿月听还是说给自己听。果然不出余采薇所料,他们在外间等了一个半时辰后,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缓缓走了出来。他的步伐虽然缓慢但稳健,似乎每一步都蕴含着深厚的内力与沉稳的气质。余采薇和余采月见状,立刻迎上前去,满脸关切地询问:“大夫,我弟弟的伤势怎么样了?”老者目光沉静,仿佛早已看透世事的沧桑。他微微点头,缓缓说道:“你们放宽心罢,经过我的诊治,你们的弟弟已经没有大碍了。只是他的腿虽然我已经尽力治疗,但想要完全恢复,恐怕还需要个几年时间慢慢调养。”“腿?”余采薇惊喜问道:“也就是说阿屿的半坡还有恢复的可能吗?”那老者点点头,“只是送来的有些晚了,如果是小时候就开始矫正,现在早就恢复正常了。”这对余采薇来说算是意外之喜了,他外祖家也找了很多大夫为阿屿看腿,可都说是先天不足无法恢复了。没想到来一趟梁州还能有这样的意外之喜。果然是老天眷顾他们,阿月随便找的一家医馆竟然能遇到这样的圣手。余采月激动地抓住余采薇的手,“阿姐,你听到了吗!阿屿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。”余采薇的眼睛闪烁着晶莹的泪光,她温柔地点了点头,阿屿因为腿部不便,一直以来都生活在自卑的阴影之下。他常常觉得自己是个残缺的人,无法像其他人一样正常地行走,更别提去追求自己心仪的姑娘了。在上辈子的时候,阿屿曾经遇到过一个让他心动的姑娘,因为自卑阿屿只能将这份爱意深埋心底,默默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,希望她能够过得幸福。然而,命运似乎总是喜欢捉弄人。直到被下狱,那个姑娘冒着生命危险替他担保求情他才明白对方的心意,可一切都太晚了。天刚蒙蒙亮,夜色还未完全褪去,淡淡的晨光洒落在大地之上,带来了一丝朦胧而宁静的美。余采薇早早地起床,她梳洗整齐后,静静地站在医馆门口,等待着萧逞派来的人。不久,一名领头的侍卫率领着几名随从,快步走来,与余采薇打了个照面。双方寒暄几句后,余采薇的心中稍微放松了一些。她知道,萧逞派来的人必定是可靠之人,能够确保阿屿和阿屿的妹妹安全返回汴京。于是,她转身回到屋内,将阿屿和阿月唤醒,并向他俩详细地交代了接下来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