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这些,梁夜珣的心情莫名的有些不舒服,就像是被鱼刺卡在喉咙似,吞不去,吐不出来。饭后。谢姣看梁夜珣还没有要走的迹象,于是问道:“王爷,今夜在何处安置?”梁夜珣似不在意的道:“王妃是在赶本王?”“怎么会?”她连连摆手,“妾身只是问王爷,好安排。”“如何安排?”“我……”“王妃,别忘了,王府虽只有你一个女眷,母妃却也看着的。”“我……”梁夜珣呵笑一声,“新婚夫妻,这是要分院而居?王妃可想过后果吗?”谢姣从炕上起来,对着梁夜珣福了下,“妾身疏忽,多谢王爷提醒。”梁夜珣半是喟叹,半是感慨,“你莫要误会本王便是。”她那双好看的水眸望着梁夜珣,误会什么?“一切不过是做戏。”他给了答案。谢姣心头一沉。是啊,全书的大反派,怎么会因为她没逃婚,就以为人家是个好相处的人了呢?看她失落的叹一声,梁夜珣心觉得不妥,却又不知说什么。“那妾身让清宁回去准备着,回主屋去……”梁夜珣道:“你这屋子收拾得也不错,就在这儿吧。”谢姣一愣,按道理,她进府之后,的确要分个院子住下的。哪曾想,这院子是这样分来的。“是。”应了声,谢姣便踱步朝洗浴间过去,没几步,就朝通房那喊了一声,“清宁,打水来伺候王爷洗漱。”通房里,清宁和香茗正在烤火,闻言连忙应声,又去下人房喊人去打水去了。谢姣回来与梁夜珣福了福,“妾身去药房看看,一会便回来。”梁夜珣不知道从哪儿拿了本书看,‘嗯’了一声,“你倒是真在认真学医。”谢姣看到,他手中拿着的,是她今日看的一本医书。她微微颔首,解释道:“妾身做什么都是认真的,并非半路出家,王爷要信任妾身。”两人四目相对,她也不知道梁夜珣在想什么,再次重复道:“妾身不会伤害王爷。”梁夜珣将医书丢在杌子上点了下头。谢姣这才出了主屋,往离主屋最远的厢房去,那间厢房挨着小厨房,制作药膏这些,也需要用到蒸煮,灶头这些。她去看了一眼被蒸在锅里的药材,正好碰到清宁等人给梁夜珣来厨房打热水。另外一口锅里,是她蒸煮的药材。她又加了一把柴火煮了一会儿。几刻钟后,清宁来问,“王妃,王爷已经安置了。”“嗯。”清宁问道:“那奴婢着人给王妃的洗澡水添好。”她点着头。清宁便叫了两个太监提着木桶来装热水。等谢姣回主屋时,梁夜珣已经在床上躺下了。她洗好澡,将烛台熄了才窸窸窣窣的爬上床。心头想的却是他那一句:“一切不过是做戏。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,神色,嗓音都是冷漠的。一切不过是做戏!谢姣,你也别忘了,你做的一切,不过是为了能好好的活下去。盖好锦被,她闭上眼试睡了好久,今夜不知道为何,极难入睡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才渐渐进入梦乡。寒冬,她一身大红喜服瘫在镇远将军府前,疼的面容扭曲。鲜血染红了白石板。寒风如刀穿透她的身体,凌虐她断骨的手脚,疼得她血泪滚滚,“爹,娘,快开门,救救我,救救姣儿……”“不要,不要……”疼痛如蚀骨之蛆,直往她骨头里钻,疼得她满头大汗的从噩梦中惊醒过来。等她反应过来是做梦时,看到梁夜珣坐在身侧,似在看着她。“王妃做噩梦了?”谢姣颤巍巍的道:“妾,妾身扰了王爷清梦,请王爷恕罪。”她那样嗫喏喏的音色里,带着太多的小心翼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