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让冯溪薛警醒起来,“是,你说的有理,我被他们惹得都不晓得事了。这防洪的物资也得尽快运过来,不过若是雨再这样下下去,怕是也来不及,从附近的城池运过来,怎么也要三四天。”这话说到姜暄和心里去了,她关上门窗,熄灭了香炉,重新坐下看向冯溪薛,“既然如此,其他事便暂缓,先将防洪做好,免得人财两失。”闻言冯溪薛点头,虽然暂且不能开工,但她也晓得事分轻重缓急,且如今她拿那些民夫也没什么好办法,便只能将人先撂在那。但这样一来又是不少人的开销,她咬牙,“真是讨厌这些人,事情做得也不算好,还敢蹬鼻子上脸,如今在我的地盘上白吃白喝算什么事?”她是真的吝惜这些银子,像地牢里关着的那位,早已不怎么如常发放饭食了。姜暄和笑,“你啊,等京城的银子来了就不必再如此精打细算了。”二人又围坐在桌前说了好一通话,各自纾解了心结才分开。这场雨已经第四日了,似乎真的没有要停的意思,起初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,尚且可以出门做些事情,可后来越下越大,倒真把人关在家里了。姜暄和看着这雨也是整日的愁眉不展,附近各城池传来消息倒是可以提供援助,但因着大雨一时半会儿送不过来,这就是远水救不了近火。且不说阳春观如今的境况并不能自己产出这么多物资来,就算有,姜暄和惨淡一笑,哪里会有呢,怕是怎么都不够用的。这几日冯溪薛也不大坐得住,三天两头的被那些人聚起来喊到公堂里,去听他们说些车轱辘话,是越来越烦闷,可又不能不见。这回她是实在忍不了了,不顾来传话的侍卫,直接去找了慕容峥,道明原委后,他只是一笑,“你啊,到底年轻,这种事便是他们看你资历浅又是女子,好欺负。”冯溪薛有些无奈,更有些不服气,“我的确是新来的,可我也不是软柿子啊,他们如此拿捏我,不就是仗着我不敢动手吗?如今只需要皇上一句话,我就能管得住他们。”慕容峥知道她和姜暄和一样心善多有顾忌,干脆地摆摆手,让她放手去做,末了又提点一句,“你见多了就晓得边地的民风便是如此,不是东风压倒西风,就是西风压倒东风,若不强硬些还真驾驭不了。”此话一出,冯溪薛豁然开朗,早知道便早些来求见了,哪用得着费那么多事,她都好几宿没睡好觉了。行过礼,冯溪薛正要走时被叫住了,慕容峥叮嘱道,“这些天暄和闷闷不乐,你得空去看看她,陪她说些话。”“是,不过姐姐是忧心这里发大水。阳春关毕竟地势平坦防不住,雨下个不停也是烦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