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七、初八两天,谢姣觉得难捱极了。她整个人都有种焦虑的感觉。直到初九那日,大清早,她就醒来,刚准备起床就让梁夜珣给压下来。“王爷?”她有些不解。梁夜珣喟叹一声,侧身看她,“你这几日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了?”谢姣张了张嘴,“妾身,怎么了?”“你黑眼圈都出来了。”“黑眼圈……”她这两日吃不好睡不好,就担心发生什么变数,经常性的将疏影叫进来问谢家,还有平遥王府的消息。梁夜珣将人搂在怀中,“再睡一会儿,还早。”她想反驳的,可是,睁眼时,眼眶发热,实在是难受,他伸手把她双眼合上,“姣儿,一切皆是定局,谢雨曦嫁定平遥王了。”她紧闭双眸‘嗯’了一声。“姣儿,你能不能告诉我,为什么那么在意谢雨曦的婚事?”少女挺稳,如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,“妾身……”她睁开了眼,对视上男人,“妾身若说不想她过得比我好呢?”梁夜珣心口一震。随之一笑,“你能坦白,我觉得很好。”至少她没有欺骗自己。这样的少女,真实得令人心疼。谢姣闭上眼,心中明了,但凡谢雨曦过好了,她的日子就不会好过。这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剧本。男人盯着她光洁的脸,抿着唇笑,他都知道,一个人之所以怨气大,是因为受到了不公对待和伤害。就如他……原本天之骄子,结果一夕之间,成了废物,人人鄙夷嫌弃。他都有些承受不住,何况本就对女子苛待的国家?倏地,他不动声色闭上双眼,搂着怀里的人继续安睡,直到日出东方,直到太阳高照。两人用过早膳,擦了药膏,羽七前来禀报,谢雨曦不肯上花轿,让梁衡直接抱上了马。新娘子哭了一路。谢姣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,肥头大耳平遥王将哭啼的谢雨曦抱上马背……这画面还真是不难想象。梁夜珣道:“如此,咱们也快过去吧。”谢姣心道,看不到谢雨曦拜天地,也不知道是什么场景。正月初九,走出门后,看到街市上,家家户户都贴着红对联,挂着红灯笼,一派喜庆的模样。平遥王府外,地上红彤彤一大片的鞭炮废纸,唢呐声一曲接一曲的奏着。谢姣推着梁夜珣。在上阶梯时,疏影便搭把手。梁止跃看到梁夜珣带着面具出席,还有几分惊讶,随即连忙过来招呼。正堂里,媒婆一声礼成,送入洞房之后,就听见谢雨曦泣不成声的哭声。清宁嘀咕着,“新娘子怎的哭这么惨?”梁止跃脸色微白,这谢雨曦不肯嫁,父王强抢回来的,自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拜堂了。谢姣也问道:“大喜日子,她还真是扫兴。”谢雨曦和梁衡拜堂了,送入洞房了!礼成,她没法翻身了吧?想当初,她被迫嫁入王府,不也没吭声?当然,上一世她逃了。这一世,她选择留下来,日子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!入席时。梁衡端着酒杯敬了几位长辈,然后走到了梁夜珣跟前。梁夜珣道:“今日王叔大喜,不必管我等。”他微微颔首,简顺就随了一份礼。“好好好,荣幸之至,荣幸之至……”梁衡堆着满脸横肉说道。他身后的管事也接了礼。想了想,梁夜珣对谢姣道:“对了,你之前说你妹妹有心上人?”谢雨曦有心上人?梁衡脸色微变,想起那日在街上偶遇谢雨曦,她娇滴滴的靠在梁御怀里的模样,顿时脸上有几分挂不住,他伸手,请梁夜珣夫妇进府,奈何二人没看见一般,谢姣道:“是有这么回事,他们向来不在乎流言蜚语,关系很亲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