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夜珣想,那手帕都脏了,想来也是丢了。他亲了谢姣的额头一口,“你早些休息。”“皇上要去哪儿?”“有些公务要处理。”“好。”等梁夜珣一走,谢姣干脆起身去锦融宫去。“参见皇后娘娘。”唐安、意芮带头,跪了一地。谢姣问道:“公主呢?”唐安道:“公主和谢小公子在作画,”他有些支支吾吾的。谢姣道:“有话就说。”“公主非要让谢小公子与她一起睡,奴才等觉得不妥,所以僵持着……”原来是这样。谢姣走进屋。结果看到两个小家伙趴在案上已经睡着了。谢姣道:“把谢小公子送回藏春院。”一边说,一边将小瑶儿抱起来送回床上。给小家伙盖上被子后,她也挨着她睡下来。看着那小巧的五官,她看的入神,心里一遍遍的想:这是我生的,是我生的孩子。母爱怎么不伟大呢?生了这么个小孩子出来啊!她静静的观察着小瑶儿,心里又一次想起宸儿。每次想起宸儿,她总是愧疚的。容府。容洵的寝房窗户四开着,他整个人也泡在了冰块的冷水中。梁夜珣走进来的时候,只觉得一股热潮携裹着冷风袭来。他眉头紧皱,步入浴室后看到容洵将自己泡在满是冰块的水中。而他那张脸却涨红着,像要被烤熟了一样。容洵缓缓睁眼,看到是梁夜珣后,沉声道:“恕臣不能给皇上行礼了。”梁夜珣走过去,坐在一旁的长凳上,凝眸看他,“怎么会搞成这样。”早在天牢外边,他就看容洵不对劲了。这会来看,果然如此。“在天牢,施法过多,有些伤了元气,休息几日便好。”容洵并无隐瞒的说。梁夜珣拧着眉头,最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来,“这是朕从李院使那儿拿来的,补血益气,希望对你有所帮助。”他放在了一旁的杌子上。容洵道谢:“多谢皇上抬爱,臣谢恩。”梁夜珣起身,“但愿血虫之事,早日解除,待那时,这冰蟾蛊,萤火蛊你就日日佩戴着吧。”不等容洵开口,梁夜珣继续道:“比起道术,最重要的是你身体康健和平安。”“你知道的,朕和姣儿,最希望的是你平安。”他一边说着让容洵珍重的话。一边,又不得不仰仗这监正为国效力。有时候,就是那么的身不由己和讽刺。“哪怕是现在,你撒手不管,朕也绝不会埋怨你分毫。”梁夜珣看着容洵定定的说道。“皇上,”容洵直视着梁夜珣的眼睛,“臣做的任何事,都是臣心甘情愿,为皇后,为皇上,亦或者是为百姓万民,皆是臣的选择。”他嘴唇微勾,“皇上无须自责,更不能把任何事都挂靠在,欠臣恩惠一样。”梁夜珣张了张嘴,“即便不是恩惠,你觉得姣儿与朕,就能不顾你多年情谊?我与姣儿对你就无知己好友的情分?”容洵嘴唇翕动,“是,是臣多虑了。”“你的确是多虑了,朕与皇后,并非全因为你对我们的恩情在关心你,最起码,姣儿她不是,她是真正的关心你!她是真的把你当做亲大哥一般,还有瑶儿,她一直喊你舅舅。”说完这些,梁夜珣起身,“你好生休养,那蛊虫虽压制你道行,可也能让你少受折磨。”说完,梁夜珣便走了。容洵坐在满是冰块的浴桶中,想着梁夜珣说的那些话,他不免垂首扶额。他从未怀疑过姣儿对他的关心是虚假的。一连几日。梁夜珣都忙得不见身影。清宁和欧玉荣二人则结伴来了宫中。清宁孕反应极其严重,可以说是吃不下,睡不好的程度。谢姣一心都在给她开安胎药,调理饮食,让她好受一些。而欧玉荣则在梁瑶、谢云初从上书房回来后,便一直陪着两个孩子。“娘娘,我越来越肯定,羽七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我。”这是清宁终于吃下一碗饭之后同谢姣说的。谢姣愣了愣,“你怎么胡说,羽七对你那么好,这么忙,昨儿还来看你的。”清宁道:“当年娘娘怀孕,一点罪都没受,全是皇上承担了,这世间,唯独皇上才是真正的爱着娘娘,而我……他不过是骗我的。”谢姣捂着嘴笑。难怪说怀孕的女子容易胡思乱想呢。羽七等了清宁这么多年,她怎么会说羽七不爱她这种话。欧玉荣开解道:“也不能这样说,就是我看周大人对周夫人也是极好的。”“我怀孕那时候也害喜来着,不光是我,许多女子怀孕,也都是害喜的,等过了头三月,慢慢的就会好了。”清宁抿着唇,心头郁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