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怀瑾看着他,目光清淡而平静:“看见我很奇怪?”看见他当然不奇怪,可看见他这么快醒来且还能下地走路,就让人不得不诧异了。凤予熙摇头,顿了片刻才道:“大哥好些了?”“嗯,好多了。”凤怀瑾说着,转头看了一眼夜红绫的房门方向,随即抬脚步上门前石阶,“多亏了凌公子。”多亏了凌公子?凤予熙默然片刻,的确该多谢凌公子,可…“大哥是否知道凌公子跟父亲谈下的条件?”凤怀瑾漫不经心地点头,抬脚跨进门槛,“知道一点。”凤予熙闻言,忍不住又是一阵静默。知道了还这么淡定?好吧,反正以后整个凤家都是他的,暂时失去穆国西南的马场和盐铁也没什么,毕竟没有什么比大哥的性命重要。若是性命没了,再大的家业也是别人的。这般一想,凤予熙不由暗自叹了口气,强迫自己也淡定下来,然后跟着进了房门。侍女遵着凤予熙的吩咐把饭菜都摆上了桌,而这西厢房里暂时居住的主人此时还站在窗前,不知在看些什么,抑或是在发呆?“凌公子。”凤予熙开口,抬眼看着窗前主从二人如出一辙的冷漠身影,“吃饭了。”两人站在一起,凤予熙意外的发现,绫墨比他的主子要高出不少。前天和昨天他怎么没发现?难道是因为凌公子气场太强,让人忽略了他的身高?而且凌公子的腰好细。。。。。。作为一个男子,这腰未免太细了些。夜红绫转身,看到凤怀瑾出现在屋子里,神色平静地打了声招呼,“虽然毒已经解了,但这两天还是应该卧床多休息。”“在床上躺了二十天,身体都快僵了。”凤怀瑾道,“下来走走,活动活动身体。”活动身体也不急于一时。不过这句话夜红绫没说,凤怀瑾也是练武之人,虽此番被蛊毒折腾得有点狠,但总的来说也没造成多大的戕害。况且昨天在床上躺了一天,严格遵循少量多餐的标准,每隔一个时辰吃一碗粥,又喝了补身体的药,应该也没什么大碍了。目光微转,看到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品,夜红绫没再说什么,径自在桌前坐下,淡淡开口:“绫墨。”黑袍少年走过来,微微躬身,然后不发一语地在夜红绫隔壁的位置坐了下来。主从二人就这么静默无声旁若无人地开始用起了午饭。凤予熙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两个大活人还站在这里呢。凤怀瑾眉眼微动,若有所思地看着一身黑衣的少年,不知怎么的,心头微微一凛。这个少年看起来比他的主子大不了两三岁,两人都未及弱冠,可这种深不可测的气势,冷漠疏离的姿态,却又是如此相似——比那些在商场上浸淫了几十年的老狐狸还让人难以看透。如一眼望不见底的万丈深渊,浑身上下皆透着神秘。摇摇头,甩去脑子里诸多想法,凤怀瑾撩衣在凌公子对面坐了下来,抬眼淡笑:“我午饭也还没吃,凌公子不介意我坐下一起吃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