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明峥一大早的被靳平洲坏了品茶的雅致,倒有几分不肯轻易结束这话题的意思。“怎么,还不知错?”靳平洲也不是第一次被按着头低头了。然而,这一次,他却没打算当一条下贱的狗。他转身想走,身后传来靳明峥的大吼一声。“站住!”他像是没听见的,依旧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。靳明峥大动肝火,抓着一个茶杯就砸在了靳平洲的后脑勺,茶杯重重地砸在他的脑袋上,而后落在地上四分五裂。靳平洲漠然地回过头来,“还有这么大的劲跟我发火,看来还有一段日子活,可你不是……早该死了吗?”“你……你在诅咒我死?”靳平洲看着跟前的人,像是看着一个死透了的人,“我盼着你死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,你才知道吗?”“你……你……”靳明峥本就又心脏方面的疾病,经不起这么大的刺激,可靳平洲字字句句都往他心尖上插刀子似的。靳明峥当时就两眼一黑,心脏一阵绞痛,像是有一块千斤巨石压在他的胸口,让他喘不过气来。他一手捂着胸口,一手指着靳平洲,发紫的嘴唇哆哆嗦嗦的,想说点什么,可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。几秒钟后,他的身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。靳平洲不急不缓地朝着躺在地上的人走去,连腰都没有弯一下。他低下冷漠的视线,仿佛看着一只蝼蚁:‘早知道你老到这么不中用了,几句话就能被气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,我该早点这样试试的。”靳明峥瞳孔都已经开始涣散了,他的手僵硬地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茶柜。在那个茶柜上,有他常服用的药物。那是他最后的生机。靳平洲就站在他的身边,靳明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扯了一把靳平洲的裤腿。看着拽着自己裤腿,颤颤巍巍的老手,靳平洲却想起年少时的那个冬天。他因为跟靳云深干架,把靳云深从楼梯上推了下去,靳明峥操起铁棍把他打倒地上,他被打得奄奄一息时,也像这般拖着他的裤腿,求他给他一线生机。可靳明峥无动于衷。反而将他丢出了家门。外头冰天雪地,要不是他命大,这一生,他早就该死无数回了。他脚随意地往外一挪,就避开了靳明峥的触碰。“还想活是吗?”靳明峥拼命地点头。靳平洲笑的诡异,阴森,“好,我不像你那么无情无义,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,我成全你,,药我给你,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。”他背对着靳明峥,转身走到了茶柜边,拿起了靳明峥平时服用的药,与此同时,他不动声色地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,拿出了几颗与他服用之药相似的药物。他故意将那两瓶药混到一起丢在了地上——丢到距离靳明峥不过一两步的距离。可此时那一两步的距离,犹如天堑鸿沟一般。他看着靳明峥像是一只狗似的爬到了他的脚边,慌慌张张地捡起其中一颗药,塞到了嘴里咽下。“靳少,你就吃一口饭吧?”纪南都快愁哭了,其实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。靳平洲这一生,树敌太多,那场车祸,显然是有人买凶蓄意报复。纪南尽管在最紧要的关头,努力地避开,但那车明显是冲着他们有备而来。避无可避。他们都受了很严重的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