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张太医领了命令,带着药箱走了进去。里间的知画已经盖好了被子,只露出一只胳膊在外面,还有几个宫女守在一旁。她的唇色很白,脸色也不太好,几乎可以看到血液流动。额头上盖着溼巾,似乎体温也升高了不少。张太医放下药箱,拿出帕子垫在手腕上,随后才开始把脉。只是刚放上去没多久,他就忍不住皱起眉头。外面的皇后还是有点担忧的,看知画直接痛晕过去的样子,而且地上流了那么大一摊血来看,这可不是普通的月事。她都直接痛晕过去了,都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顶过去的。月事时的小腹疼痛可以用药来改善,她就是以前喝了好些药,才改善了小腹疼痛的毛病。就是不知道知画这个年纪了,还能不能起到作用。“皇后娘娘未免太过关心这个小宫女了吧?她可不是什么没心眼的傢伙,这城府都不知道有多深。”贤妃语气里的嫌弃和厌恶是遮掩不住的。“单是从刚刚的事情来看,她就不是个善茬。故意在这个时间点来下套让臣妾钻进去,她倒是聪明的很,懂得利用天时地利人和啊。”“难道不是贤妃自己主动刁难的吗?知画可曾故意接近你?”皇后不想听她那些歪理,直接就怼了回去。自己在她这里找了不痛快,就得在别人身上找到痛快点。让身边的玲儿去故意下套,得逞了之后又说是自己宽宏大量。这天底下什么好事都给她佔了?现在人都成这样了,还在这里推卸责任,这个贤妃当的真是可笑。也不由得怀疑皇帝之前看人的眼光,就这种人,哪里当得一个“贤”字!贤妃的脸色青青紫紫的,好不热闹。她就说非常讨厌这个皇后,每次都是说话一点也不会顾忌什么,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根本就不会绕弯。但是这种人又最好了解,因为她很少会有小动作,喜欢把事情摆在明面上。要不是因为这些年都没有皇子出世,她可真想借着皇子一事争一争皇后之位。可惜了,皇上和太后都护着,她没办法下手。过了一会儿,张太医出来了,就是面色看着有点古怪。“张太医,情况如何了?”皇后问道。张太医是她比较信得过的太医,这些年身子的调养,也是由他之手。“娘娘,这位叫知画的宫女,她……”“她她她怎么了?有什么话直说。”贤妃有些不耐烦道。张太医拨出一口浊气,这才说道:“她有小产的徵兆,只不过现在已经无事,开点安胎药便是了。”“那就好,没事就好。”“什么?小产?!”张太医人都傻了,一个宫女有了身孕,这是什么意思?这宫中不是宫女就是太监,哪里来的房事与她有孕?难不成是跟那个禁卫军有染?“回娘娘的话,这宫女应该是有一个月的身子了,今日恐是受到了惊吓,所以有小产之兆。只是……是安胎还是……”张太医小心翼翼的询问着。一般来说是要流掉的,毕竟这等同于“秽乱后宫”的罪名,但是皇后娘娘看着挺担心的样子,他又不好随便乱说。所以就站在那里,等待着答案。採荷将有些震惊的皇后扶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,“娘娘,您没事吧?”“本宫无碍。”皇后摆了摆手,脑海里在想着小产这件事情。如果是一个月前,她大抵是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了。知画这丫头之前是在养心殿,之后又是在她这里,根本不可能跟其他人有染。那唯一的指向,那就是一个月前中了药的皇帝了。不仅是她想到了这里,贤妃也想到了。宫里还没有哪个宫女敢胆大包天到跟人厮混,更何况是养心殿的宫女。她虽然不知道一个月前发生了什么,但是这阵子都在传皇帝与宫女厮混的事情,她哪里会猜不出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