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炎安是练武之人,力气自然是比常人要大得多。再加上他刚刚是想要拍打蚊虫,的的确确比平时加重了一些力道!这一巴掌下去,小子轩一阵头昏眼花,只觉得自己耳膜嗡嗡作响。若是君炎安再多用几分力气,小子轩甚至怀疑,他们很快就可以白发人送黑发人了。“朕不知道是你!不对,你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干嘛?你舅舅不是说要带你去玩吗?“这种关键时候,我怎么可能放心得下你们,又怎么可能有心思去玩呢?”小子轩无奈的摇了摇头,真当他是没心没肺的三岁小孩吗?爹和娘的感情岌岌可危,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,身为儿子的他只想尽自己绵薄之力,又怎么可能没心没肺的去玩呢?君炎安疑惑的低头一看,这才注意到小子轩手里头拿着一把银针,而自己的裤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卷到了膝盖上。而自己的小腿上赫然竖立着一根小拇指一般长的银针!君炎安顿时明白过来,刚刚自己感觉到的疼痛从何而来!“朕的腿,有你娘照顾便好了!你的一片孝心,朕收到了!”君炎安只觉得自己脑门上一群乌鸦飞过,真是有苦难言啊!他刚伸手准备将那碍眼的银针拔去,却是被小子轩抢先一步制止了。“这可不能摘!医书上说,扎针是治疗伤筋动骨的有效方法!”小子轩一脸认真,说得头头是道。“尽信书不如无书!依朕看,你看的那一本医书说的就不对!这骨头都断了,自然得慢慢养着,等着那骨头自然而然的长好,接好。哪能拔苗助长呢?你娘的医术朕还是信得过的!”君炎安说完这一席话,又准备去拔针。可是,还没等到他的手指头碰到银针,却又被孩子挡了回去。“我看的医书,那可是名家的孤本,肯定错不了!我娘的医术是高明,可是,她未必会尽全力啊!”小子轩心里口快,一时着急,说出了小秘密。“你说这话,什么意思?”君炎安狐疑的蹙了蹙眉,他怎么觉得小子轩说的这话话里有话啊!为了能够顺顺利利实施自己的计划,小子轩决定实话实说。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鼓足勇气说道:“其实,今天日娘亲和你说的话,我都听到了!”“什么话说什么了?”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见到段清瑶,这一日,沉默寡言的他说的话比平时多得太多了,他都不知道小子轩指的是什么。“就是,就是那个!”这样的话,让他一个小孩子怎么说好呢?一看到小子轩扭扭捏捏,欲言又止的样子,君炎安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。就连他自己也发现了,素来冷静自持的他一旦遇到事关他们母子的事情,自己就淡定不起来啊!“就是哪个?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要干脆利落,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”君炎安的声音虽然不算严厉,却是透着一丝嫌弃。小子轩素来可是娘亲的骄傲,怎么能让爹瞧不起呢?说就说!“就是今日和你我娘说的话,我都听到了!我娘不是说了吗,只有等你腿好了,才能和你洞房!所以,她为了拖延时间,一定不会尽全力医好你的腿啊!关键时刻,还是得靠我!”小子轩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膛,仿佛自己真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。“啊?哦!”君炎安机关算尽,唯独没想到这一出。他尴尬得无言以对。自己的洞房之事,居然让儿子来操心。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,让他颜面何存?再说了,自己的腿真实情况究竟如何,他心里和明镜似的,压根就不需要小子轩来操心。“子轩啊,你年纪还小!这大人的事情啊,并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。”小子轩生平最讨厌的便是倚老卖老。君炎安倚老卖老便算了,反过来还数落他年纪小,不懂事。可是分明,他比任何一个同龄人都要聪明懂事,甚至比起所谓的大人还要明事理,还要能干!“这别的事情我或许不懂,也比不上你!可是治病救人这件事情,我却是比爹要清楚!”他不过就是一番好意,想要快快治好爹的腿疾,让爹和娘早日洞房,早日重归于好,怎么就那么困难呢?“我保证,只要扎上几针,你的腿很快就能好了!我是你儿子,我还能害你不成?”小子轩说得一脸真诚,可是君炎安却是不为所动,依旧严词拒绝。和皇上**理怎么就这么难呢?思虑再三,小子轩决定还是暂时不要讲什么道理了。他只要做好自己一个做儿子的本分,无愧于天地那就够了!“娘,你怎么来了?”听到子轩叫了一声娘,君炎安立即转头望向门外。可是大门紧闭,哪里有段清瑶的身影?说时迟,那时快,就在君炎安扭头的瞬间,小子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飞快的将另一根银针扎到了君炎安小腿上的穴道上。“啊!你小子,居然搞偷袭!”君炎安低头一看,自己的腿上赫然站立着两根银针。“爹,我这怎么是偷袭呢?我这是为了你好!敌军偷袭,那可都是要命。我不一样!”“你!朕心领了!可是,你一个小毛孩的医术,朕还是信不过!要是这腿被你扎残了,永远站不起来了,那该如何是好?”君炎安故意把话说严重一点,好吓唬吓唬他,让他知难而退。“别看我是小孩子,可是我的医术,未必就比太医院的太医差!”比娘亲比不过,难道比去太医院只会请平安脉,只会溜须拍马说漂亮话的太医,难道还比不过吗?“王婆卖瓜!”若是别人,君炎安早就命人给拖下去挨板子了,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皇上。可是偏偏他是自己唯一的亲儿子!“朕说不需要,那就是不需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