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宁夏垂眸:“裴谨辞打的。”
“你这都怀孕了,这……”佣人生育过,知道怀孕的女人有多不容易,下意识就开口为她抱不平,结果下一秒就看到一身肃穆走来的颀长身影。
裴谨辞沉声:“胡说什么。”
桑宁夏低下头,“我以后对谁都不会说的,辞爷就饶过我这一次。”
佣人看着她瘦削的肩膀,听着她委曲求全的话,莫名一股心酸涌上心头,“辞爷,桑小姐怀的毕竟是你的骨肉,年纪又小,您就别跟她计较了。”
桑宁夏:“我真的知道错了。”
裴谨辞脸色铁青:“桑、南、意!”
桑宁夏抽抽鼻子:“哥哥好凶。”
她捂着脸往主卧跑。
裴谨辞脸更黑了,她半分没有做孕妇的自觉。
晚饭后,小裴依躺在桑宁夏腿上听她讲故事,没多大一会儿的时间便睡着了。
她下意识弯腰准备把小丫头抱回儿童房,被裴谨辞先一步把孩子抱起朝楼上走去。
桑宁夏窝在沙发里,撑着脑袋看着他的背影,轻哼一声,懒洋洋的把儿童绘本盖在脸上,听着窗外风吹动树叶的声音,慢慢闭上眼睛。
她原本只是想要那么躺一会儿,结果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。
裴谨辞将小裴依放到房间,径直去洗了澡。
从浴室出来没见到大床上有桑宁夏的身影,剑眉拧了拧,缓步去楼下找人。
找到她时,她正酣然好梦。
裴谨辞坐在她身旁,拿下她脸上盖着的书,骨节分明的手指将她脸上贴着的发丝理顺,视线落在她平坦的腹部时,深沉眼底是化不开的浓墨。
这个孩子,是他跟桑宁夏一辈子,扯不断的羁绊。
夜色幽幽。
裴谨辞弯腰把桑宁夏抱起时,她哼唧了两声,像是在控诉他打扰自己的好梦。
“回房间再睡。”他低声。
桑宁夏含糊不清,无意识的喊了声:“哥哥……”
这一声,软到骨子里,柔到心坎上,似是比小裴依奶声奶气的声音,还让人心脏柔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