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宁夏听着他并算不上聪明的推卸言语,想到自己那对精明算计的父母,竟然把家业败在这种人手中,便觉得可笑。
她觉得可笑,也真的没有认忍住笑出了声。
当侍者上前,桑宁夏掏出了黑卡,被直接带去预留出来的贵宾席位。
张志庭欲上前,侍者阻拦:“先生这边是贵宾区。”
桑宁夏没递过来任何眼神,张志庭只能讪讪离开。
服务员端上菜肴。
安澜:“那人还在看你。”
桑宁夏拿起筷子,“随他去。”
所有餐都上齐后,侍者递上来两份小礼物,其中有个带着店标的小挂坠,安澜拿起来,打量了两眼,将店标扯下来,将小挂坠收起。
她一直很喜欢在手机和钥匙上挂吊坠,桑宁夏并没有在意。
用餐过程中,桑宁夏盯看着餐桌上的一道拔丝地瓜很久,喃喃道:“我好像……知道要送什么了。”
她放下筷子拿出手机,在网上搜索江烟和桑寒初少年时期的照片,这原本并不好找,可桑寒初爱重妻子是众所周知的事情,多少人书写过他们的爱情故事。
只要想找,就能在网上查找出蛛丝马迹。
餐后,桑宁夏跟安澜找到一家画室,里面画笔、颜料、画框一应俱全。
桑宁夏坐在里面从中午画到暮色四合。
她的脚边撕毁了很多张最开始没画好的纸张,身上的裙子也被溅上了不少颜料。
安澜在一旁静静陪着她,不让人上前打扰。
裴谨辞不知何时站到了画室门口,长身鹤立,就那么看着她许久。
杨秘书低声询问:“辞爷,需不需要再多备下一份厚礼?”
裴谨辞负手而站,眸色深沉:“……不必。”
最后一笔落成,少年少女青涩又美好的画面像是透过纸张有了生命。
桑宁夏站在画作前,静静的看着,良久后,她扭头,看到裴谨辞后,冲他招手,“你来写字吧。”
裴谨辞缓步走入。
桑宁夏把调好了颜料,塞到他手里,“你就写——梧桐相待老,愿同尘与灰。”
原句是“梧桐相待老,鸳鸯会双死”,可桑宁夏觉得这种赞美贞节烈妇殉情不独活的话语,晦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