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毕竟是高头大马,一般步兵还是不大敢靠近这样身形魁梧的马匹,免得被它的蹄子踩成肉酱。这样就给冯溪薛提供了一些方便,她能凭着这匹马长驱直入,一直在敌方士兵占多数的地盘里杀了几个来回,好歹瓦解了一些往城里去的攻势。但很快她便发觉自己这边也显露出疲态,其一是因为人手不够,其二是因为他们的武器并不是最好的那种,而是用有些发脆的铁锻造的,若是用力过猛或是过热过冷都容易突然断裂。如今便是前一种情况,不管是自己动手太重还是去国人下手太重都会让有些铁剑突然崩裂,如此便没办法继续打下去,断了剑的那一方往往会落于下风,甚至就此丧命。她看着心惊胆战,虽不是自己负责的这部分,但她身为将领,如此大的谬误怎么直到战场上才发现?这还不算,还有个更棘手的,那就是裘国那边似乎有个实力不俗的将领,跟她一样,甚至比她更为迅猛,很快便损了她这边不少人,次次都是一枪毙命。有几次进攻时甚至还跟冯溪薛擦肩而过,留给她一个挑衅又得意的眼神,却不动手。她遇到这种人反而更加不服气,又大喊了一声,提起手中剑往他那边杀了过去。她这样追了几个来回,路上去了不少裘国士兵的性命,也跟那人过了几招,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。这人总是处在周围人最集中的包围中下,似乎是刻意在保护,可若是为将为帅,在战场中应当是一马当先的,万万没有被人保护着的道理。这人看着是对方少数能骑在马上打斗的,算安全许多,如果说是领军的将领似乎也不错,可他行迹如此,令人诟病,仿佛总是躲在人墙之后,反倒让冯溪薛有些分不清了。但她的性子便是不管想不想的清楚,都会立刻去做的,抓不到这人不要紧,只要晓得他身边是人最多的地方就好,不愁自己的剑无人伺候。于是她一招手,其她几个同样骑马的副将也晓得她的意思了,齐齐招架住身边的攻势,然后飞快一错身往冯溪薛这边去。几人会合后,也看见了对方这不同寻常的情况,显然都明白冯溪薛的想法。若是几只高头大马急急冲过去,他就是再迅速也来不及躲避,而且在城门口打斗的确有诸多不便,这其一便是狭窄,若是他要退也只能往外退,这就达到了己方这边的目的,成功退敌。若是往旁边退,却没有太多空余,至于说迎难而上,跟他们打起来,骑着马的骑兵战斗力往往是最高的,他们没理由担心落败,如果对方真有这样的勇气,倒也可以会一会。冯溪薛很快和几个副将交换眼神,四散开来,同时清理周身的敌军,很快把这人包围在中间,奈何他身边还有不少士兵。这些士兵不作战,似乎就是专门保护他,真是让人看了称奇,又气得紧,谁家打仗这样打的?这不是家家酒么?冯溪薛很快失去耐心,等人被她杀下马什么都好问了,于是她抬起剑,腿夹马腹往前冲,一路撞到不少士兵,其他副将皆是如此,很快把人逼到了墙边,是退无可退了。